東西是好東西,又有銀子拿,以那杜十孃的性子和要養孩子的環境,不可能不答應的。

“王兄,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找姐姐談生意……也不是,是……”長禾公主磕磕巴巴的說道。

怎麼聊著聊著,她就有理由去找姐姐說話了?

“點子不甚成熟,但是勉強能用。”朱儒釋眯著眼睛說道:“廟會之前,你先拿一些銀子去找杜十娘讓她幫忙,她不會發現的。”

長禾公主本能的退縮,反駁道:“為什麼是找姐姐?若是開啟口碑,九苑的姑娘們不是更合適?”

“九苑的姑娘也找了。”朱儒釋見妹妹不安,收起笑容,認真解釋道:“從方才那個侍女就能看出一二來,這春風城喜歡杜十孃的姑娘不在少數,請她幫忙是理所當然的,花月樓演出,我與尊上一同出現……她現在就是風頭最上的姑娘。”

這根本就稱不上算計,要知道若不是他在暗中使招,廟會上想要找杜十娘幫著開一下口碑的商會沒有一百家也有五十家。

這種時候有人來找杜十娘,所有人都不會懷疑,更不要說做的還是胭脂相關的,與杜十孃的活計都對上了。

“王兄說的是……可……”長禾公主使勁搖頭:“不行,我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姐姐會發現的。”

“我也沒說你是做生意的材料,做你自己就好。”朱儒釋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說了,你只是來玩的……親信親信,身份高便不需要有什麼能力,你只是因為喜歡杜十娘所以擅自從手下手中搶下了這個和杜十娘接觸的機會。”

長禾根本就瞞不過杜十娘,但是讓杜十娘發現長禾對她的喜歡也沒什麼。

這麼一來,無論長禾表現的有多麼稚嫩,想著法子給杜十娘送好處,都是合理的。

也有破綻,不過對付杜十娘已經足夠了。

朱儒釋都安排的這麼細緻了,長禾公主也過了一開始的惶恐期,她冷靜一想,發覺這真的是很好的與姐姐說話的契機,而且作為合法的“賄財”,也能給姐姐一些銀子,真的是兩全其美。

“王兄,我遇見姐姐那次,馬車上繡著金絲,而沈家和宮裡沒有關係。”長禾公主搖頭說道,[嘀嗒 ]她已經開始主動分析可能會穿幫的地方了。

“誰說沒有關係,你還沒有離開宮門的時候,沈家就從宮裡高價聘走了一隻狸奴。安心,不是你喜歡的那隻狸花。”朱儒釋雙手環胸,看著震驚的妹妹,繼續說道:“聘禮的價值很高,單是攀個關係……也足夠了,再說了誰說沈家的內執就一定是沈家人?沈家的胭脂行當宮裡也有一份路子。”

無論杜十娘從哪個方向去想,他給的答案都是完美無缺的。

“王兄,你腦袋是怎麼長的。”長禾公主沉思許久後,認真問道。

“你這叫什麼話,本來就是提前給你備好的身份,自然要想的多一些。”朱儒釋無奈說道:“路我都給你鋪好了,剩下的就看你能不能讓杜十娘喜歡、她願不願意帶你去廟會了……若是人家不喜歡,我陪你一起玩也不差多少。”

“王兄安排的這麼細緻……”長禾公主深吸一口氣,說道:“可我不能騙姐姐,哪怕硬生生的貼上去很傻,也不能用虛假的身份去接近姐姐,絕對不行。”

隱瞞是不敢暴露身份,欺騙就是另一個性質了。

“啪嗒。”朱儒釋打了一個響指,隨後在長禾公主呆滯的目光中說道:“這也不重要。”

“什麼意思?”長禾公主身子輕顫,難道她的反應……王兄都算到了?

“就與你的名字是沈素素一樣,真的就是真的,假不了。”朱儒釋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暖玉腰牌掛在長禾公主的身上,旋即說道:“這是沈家內執的腰牌,我的妹妹……你本就是這一次沈家商會身份最高的內執,這些時日商會與春風城大大小小定下了些許單子,用的都是你的名義,當然……是沈素素,這個名字乍一聽,像不像沈家的大小姐?”

長禾公主:“……”

“別傻著了,誰說南離的長禾公主就不能做沈家的內執了?圖個新鮮不行?”朱儒釋一隻手拖著自己妹妹的下巴,說道:“名字是真的,身份是真的,怎麼樣,對哥哥我的安排可還滿意?”

“滿意。”長禾公主無話可說,所有的話都被王兄說完了,她還能說什麼。

“其實我連你不親自下場,事物都交給旁人去辦的理由都想好了,畢竟……你的身子向來都不甚好。”朱儒釋說著,不自然的抓緊了衣角,片刻後鬆開說道:“我會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