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一筆大生意。”賣花的女人抿嘴一笑,看向一旁包裹掩飾的少女,說道:“這可是……七姑娘?”

杜七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她也知道她在這姐姐眼裡是什麼花。

“七姑娘這是怎麼了?十娘,你是不是又打她了,再怎麼說也不能打臉啊,姑娘還是要面子的,打打屁股就是了。”賣花的女人對著杜十娘說道。

“誰打她了。”杜十娘給了賣花女人一個白眼,說道:“就是點了個妝,見不得人。”

“你哪來的廢話,快些,我們還有事兒呢。”石閒催促道。

“好了,急什麼。”賣花的女人打眼瞧著杜七,她雖然看不見現如今杜七的樣貌,可是平日裡也沒有少撞見杜七,知曉她的模樣。

“其實我和連丫頭、柳丫頭有討論過這個事。”賣花的女人說道。

“然後呢?”杜十娘問。

對於這個女人和連韻討論過杜七,杜十娘也不意外,姑娘家沒事就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而這個賣花的女人也有對食,所以不在柳依依的防備中。

是的。

眼前賣花的姑娘在春風城裡是有另一半的,只不過也是姑娘家,算得上是搭夥過日子,所以是對食。

杜十孃的視線在女人手指上戒子上掠過,心想這在春風城再常見不過了,也是因為這一點……石閒才捨不得走,大抵是女人將她和石閒比作一對,正巧撓在了石閒的癢處。

杜十娘覺得,這個賣花女人刻意勾起石閒的興趣,一定有目的,便看下去。

“七姑娘很好看,我如果有女兒,她能有七姑娘一半,我家那位怕不是做夢都能笑醒。”賣花的女人說道。

“去城南找一個丫頭養著唄,你們又不缺銀子。”杜十娘摸了摸明燈的腦袋,說道:“也是有這種乖巧的妮子的。”

“誰都像你似得,這麼能撿人,杜七,明燈,還有淮沁給青姨做了徒弟的丫頭。”賣花的女人啐了一口:“要不,你出去幫我撿一個回來。”

“杜七,說杜七呢。”石閒不滿道。

“哦……也是,走偏了。”賣花的女人收起了笑容,看向杜七,她看不清楚面紗下,卻能感受到杜七的視線,半晌後平靜的說道:“柳依依說七姑娘像海棠花。”

“海棠?”杜七眨眨眼,心道自己和海棠可不像,秦淮才像。

“海棠……”杜十娘想了想。

賣花女人繼續說道:“其實並不合適七姑娘,海棠花是解語花,與桂花在一起寓意“玉棠富貴”,可是若是單單拿出來……十娘,你該是比我懂。”

“海棠花入詩,詩中,海棠花用來代指的美麗的女子。”杜十娘說道。

“正是。”賣花的女人點頭,繼續說道:“海棠花,又叫斷腸花,於戲曲中指男女別離,石姑娘也是戲曲大家,該是明白,所以海棠花本質上是離別。”

“那可一點不適合杜七。”石閒說道。

“是不合適。”杜十娘想起了杜七最喜歡的畫,心道海棠表別離,一點不好。

杜七卻覺得這名字很有意思,海棠的名字……也沒有這麼多的意義,可現在看來,確實合適那隻小兔子。

嗯,也不甚合適,因為對於自己來說,她們也沒有經過別離。

“柳依依說七姑娘像海棠,連韻說像牡丹。”賣花的姑娘說道:“牡丹是百花之王,高貴典雅,但是……也不適合七姑娘。”

“太膩了。”石閒說道。

“花是好花,可……”杜十娘想著杜七平日裡的表現,搖頭:“這丫頭還配不上牡丹。”

“配不上不至於,只是不合適。”賣花的女人說道。

“我問的是你怎麼看,你提連韻和柳依依做什麼?那兩個合起來我看就是杏花,整日起春風……不要臉的緊。”石閒盯著賣花的姑娘。

“你們見過落花生的花兒嗎?”賣花的女人忽然說道。

“落花生?是說下酒的花生?還挺好吃的。”石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