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閒姐,嬋姐姐、明燈都還睡著呢……我沒叫醒她們。”杜七說道。

一言既出,幾個姑娘都是一愣,杜十娘還未說話,石閒的眉頭就凝成了一條線:“反了她們了,你去都叫不起來?”

杜七嘆氣,說道:“小玉兒倒是醒了,不過被嬋姐姐箍著,起不了床,至於嬋姐姐和明燈,她們覺得我去叫她們……是在做夢,也是很奇怪。”

“做夢?”秦淮眨眨眼。

“哦,原來是這樣,那一點也不奇怪。”石閒的臉色忽然軟了下來,她面色的怪異的看著眼前這個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姑娘,心道如果是自己一覺睡醒見到這樣的杜七,八成也會覺得是在做夢……不過,她該是不能再睡著才是。

但是一想到嬋兒脫線的性子,石閒就只剩下了無奈。

“好了,我再去喚一聲。”石閒說著,就要離開,卻見秦淮忽然說道:“時候不早了,我也會去了。”

“淮竹,你不隨我們一起去玩一會兒?”石閒意外道。

杜十娘也看向秦淮,想要留她一同出門……秦淮給杜七點的妝很好看,她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秦淮。

“不了,咱們也聊的夠久了,我一會兒還有事。”秦淮說著,從懷裡取出一點碎銀子放在桌上,說道:“我拿了一張胭脂口紙,這是銀子。”

“姐姐說什麼呢……”杜十娘眨眨眼,心道她還有一大筆銀子需要給秦淮的……不過正因為這樣,她沒有將碎銀子還給秦淮,那樣會折了她的面子。

“也沒什麼……”秦淮對著杜七一笑,伸了一個懶腰:“就這樣,你們今個玩的盡興。”

杜十娘看向秦淮,她覺得如果秦淮是為了不打擾石閒和她的遊玩,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她想要留秦淮下來,可是對方說了有事,以她的立場,是不好追問的。

但是石閒就不一樣了,她皺眉說道:“淮竹,你不是整日都閒著,能有什麼事情。”

“你說什麼呢。”秦淮咳了一聲:“晚上我和……我爹有一場小宴,可不能讓常叔來準備,不然還不知道得多尷尬呢,我得自己去弄。”

“你爹……不就是……”石閒眨眨眼,閉上了嘴。

“你還有事要留我嗎?”秦淮抿嘴一笑。

“沒了沒了,去吧。”

她都這麼說了,哪裡還有人敢留她,只是有些失望。

樓下,桌子上有一個銅罐十分的顯眼。

門前,秦淮回頭,無奈說道:“四閒、十娘,你們也不用送了……穿的這麼少……出門再凍著。”

“那我就不去了,你走的時候記得把大門帶上。”石閒說著,伸手在秦淮耳邊,瞧著秦淮鬢角染上的貓毛,嬌笑。

秦淮也適應了石閒的玩鬧,最後上下打量了一下杜七,對於自己的作品十分的滿意,她一隻腳踏出門檻,走到院子裡。

“妮子,去送送她。”杜十娘忽然在杜七耳邊說道。

杜七可是穿了一身正裝的。

“十娘,她也不是我姐姐。”杜七說道。

“送過了橋再回來。”杜十娘無視了杜七的話,吩咐道:“對了……把你先前的席帽戴著。”

“知道了。”杜七拿起一旁的白色席帽,面紗垂下,帽簷傾瀉,遮住了杜七半張臉,旋即追了出去。

……

……

屋裡,石閒將小花放在桌子的一角,回頭道:“十娘,你這麼客氣的做什麼,還讓杜七去送她……都是自家人,我走的時候可沒見你想的這麼周到。”

“自家人……”杜十娘不置可否,隨手拿起了桌上的銅罐,手上用力將其擰開後,嗅著裡面香甜的氣息,將其蓋好重新放入櫥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