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倒是大方。”秦淮說著,眼神怪異的落在杜七身上,半晌後化作一聲嘆息。

七姑娘的天賦……當真是差。

院裡有梅林,也有這般充滿了靈氣的水可以飲用,杜七修煉的功法是絕雲宗正品築基法,還有著師先生親自教導……結果,修煉了這麼多天,竟然還未開源,簡直離譜。

在這一點上,安寧可以深刻體會到秦淮此時的感受,杜七的天賦比起差,不如說是奇怪……無論有著怎麼樣的外力干涉,最後都是以恆定速度增加。

好在,杜七本身是個遲鈍的姑娘,所有人都為了她修煉著急,只有她自己沒有什麼感覺。

“徐姐姐是很好的人……不過茶也不是一般的茶啊,十娘自己曬的呢。”杜七提醒眾人。

她舉起茶盞送到翠兒面前:“翠兒姐,滿上。”

翠兒無奈的給杜七續杯,接著就看見杜七伸了個懶腰,伸手開始抓牌,現在不三缺一了,自然是要好好玩一會兒,等杜十娘和石閒下來再商議之後的計劃。

翠兒歪了歪頭,想著明燈與自己說的話,說道:“徐姑娘是很好的人,徐公子救了小玉兒,照理說也是不錯的人,可是……他好像沒什麼眼力勁。”

“翠兒姐,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大明白。”杜七握著滿手的巧牌,蹙眉思索應該如何出牌的同時,疑惑翠兒的言語。

“我的傻姑娘呦。”翠兒長長的嘆息,給了秦淮一個無奈的眼神,旋即抽出被安寧抱著的手,將巧牌清脆的打在桌上。

輪到杜七出牌,她也就沒有心思繼續追究了。

身後,嬋兒和白玉盤靠在繡花被下,腦袋磕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嬋兒姐,翠兒姐的意思是……徐公子喜歡七姑娘罷。”白玉盤壓低了聲音,問道。

嬋兒眨眨眼,應聲,軟言細語道:“感覺上是個不錯的人,卻有點花心……我聽說他三天兩頭的往連韻那跑……說不定對連韻或者柳依依也有想法呢。”

“是嗎?”白玉盤驚訝,她搖頭說道:“嬋兒姐,徐公子是好人,應該……不會吧。”

“好色和是不是好人有什麼關係。”嬋兒問。

白玉盤想了想,覺得好像真的沒有什麼關係,心裡對徐青山的好感降下了一些……顯而易見的,相比於自己親眼所見的,她更願意相信姑娘們的話。

耳邊是姑娘們讓人安心的呼吸聲,有巧牌噼裡啪啦的打在桌上,伴隨著碳火燃燒的聲音,白玉盤和嬋兒的眼皮愈發沉重,就這麼靠著對方的肩,沉沉的睡了過去。

……

“噓……”

翠兒見狀,小心放下手中巧牌,起身將兩個姑娘的身子放平,對著桌子旁的三人擺手。

眾人理解了她的意思,紛紛放下牌,躡手躡腳的退出了房間,不去打擾白玉盤和嬋兒歇息。

值得一提的是,杜七是帶著滿臉的紙條出的門,兩刻鐘的時間裡,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在輸,算計人心這方面,她和秦淮、安寧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至於翠兒,另一個被貼了條子的就是她。

這不是翠兒笨,而是她給了自家姑娘面子,若是讓杜七一個人輸,那姑娘也太可憐了,她便抬了杜七一手。

杜七輸的很慘,倘若玩的是銀子,只怕兩個月的蜜餞錢都賠進去了。

門外,安寧輕柔的摘下杜七面上的紙條,取了錦緞,撩起杜七劉海擦了擦白淨的前額,去了紙條的印記。

“七姑娘也是,一直輸還想玩,如果是我……早就沒興趣了。”安寧說道。

“十娘喜歡玩,我可以慢慢學。”杜七輕笑:“再說了,又不是真的輸銀子,那種我可來不了。”

“是姑娘你了。”安寧嘆氣。

四人上了樓,路過石閒客房時候,聽著裡面隱隱的對話聲沒有進去打擾,轉身進了杜七的琴房,這兒朝陽,一進門便十分溫暖,用不到火盆。

進了琴房之後,幾個姑娘的眼睛皆是一亮。

安寧和杜七在學琴,翠兒是聽著杜十娘練琴長大的,秦淮……這可是淮沁第一苑的淮竹姑娘,論琴藝不弱於任何人,在演奏技巧之上還要更甚於杜十娘。

“這是七姑娘的琴房?”秦淮嗅著空氣中淡淡檀木的香氣,吊著嗓子輕輕“啊”了一聲,閉上眼睛聽著房間中的反饋,滿意的說道:“沒什麼返音,是不錯的地兒。”

說著,她看向杜七,在杜七同意後,秦淮掀起了七絃琴之上的綢緞,看著制式長琴,無奈道:“歸桑琴和南風琴沒有給七姑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