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說什麼呢。”白玉盤不能理解,心想難道七姑娘也做夢了?

杜七便明白了,這丫頭多數東西都記不得了。

這也正常。

寸心和海棠不一樣,寸心對於佛門的仇恨無法磨滅,能和安寧好好相處,就表明她是白玉盤也只會是白玉盤,這樣一來,規矩就還有一層臉面,沒有被完全破壞。

杜七輕輕嘆息。

所以說故人太多也不是好事,因果斷斷續續又穿梭空間連在一起,兩邊都是認識的人,對於以前的自己來說袖手旁觀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所謂幫親不幫理她還是明白的。

“行了,咱們該出門了,別讓景天等太久。”杜七說著,站起身。

白玉盤也早就看見了門外白景天的影子,服侍著杜七穿上衣裳、紮好頭髮,這才推開門。

此時她已經抹去了眼淚,恢復了先前那般冷靜的模樣。

“公子。”白玉盤對著白景天行了一禮。

白景天看著白玉盤平靜的面容,很難想象這樣的孩子居然會發出那種委屈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

可惜,杜七清醒後出於禮節,他沒有去聽屋內姑娘們的交談,只是安靜的等著杜七安慰白玉盤。

雖然翠兒在等待,不過自己給她泡了一壺茶,該是能撐一會。

自然是自家的侍女更重要。

“玉兒,你沒事吧。”白景天問。

白玉盤臉色一紅:“公子也聽見了?”

“一點點。”白景天說道。

杜七穿著打扮整齊的從屋裡走出來:“夢見了打雷,這丫頭和十娘一樣,不喜歡雷聲。”

“原來是這樣。”白景天不疑有他,將小姑娘害怕打雷的事情記下了……心道若是以後還有雷雨天,他就多在意一下玉兒。

“已經這麼晚了啊。”杜七望著那漸暗的晚霞,毫不避諱的伸了一個懶腰,骨骼發出咯咯聲響。

一個懶腰就驅除了疲乏,杜七恢復了全部的精神,之後轉頭對著白景天說道:“所以呢,你這個時間叫我是要做什麼?”

“我也不是要打擾先生休息,先生,是翠兒姑娘來了。”白景天說道。

“翠兒姐?!”

“翠兒姐?”

杜七和白玉盤皆是一愣。

“應該是有什麼事吧。”白景天說道。

“咱們走快些。”杜七催促白景天。

若是十娘找她有事,耽擱了這麼久,回家只怕要捱打了。

十娘可不是講理的人。

……

……

門外,晚霞在渦流的影響下,散發著些許虹光,雨水早已停歇,隱隱可以聽見鳥鳴聲。

“好慢。”翠兒眯著眼睛,看向茶壺中,只見那一壺好茶已經見了底。

練紅公子喝的茶自然是春風城最好的,所以翠兒也少見的做了一回品茶客,只是再好喝的茶說到底也是水……她在這兒等了那麼久,這一小壺茶都喝完了,甚至有些想去採花。

翠兒雙腿輕輕摩擦,面上起了一絲淺薄的紅暈,她取出雪頸上的紅色吊墜看了一眼,這才平復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