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沁河醫館被月光籠罩,這在夜晚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兒發生了什麼。

那人的聲音像是直接響在心中,故而聽不出男女,白景天一切的感官都集中在面前耀眼與那似桂似蘭的香氣之上。

白景天認為有著這般香氣的人該是個姑娘。

見白景天不回答,那人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你會搗藥嗎?”

這一次白景天如實回答。

“舂搗藥材是很簡單的事情,不說小子,但凡是一個有手的人都可以做到,可要說舂搗藥材必要的東西,小子醫理淺薄,不堪大用。”

白景天心道他的回覆無懈可擊。

那人卻直接道:“會搗藥就行。”

“……”白景天一怔,說道:“舂搗藥材要根據藥方來決定手法、用量,還是由醫術精湛的先生來好一些。”

“先生?”那人似是有些疑惑,可這種疑惑只持續了片刻,肯定的說道:“就你了。”

“?”

不等白景天震驚,一股涼意落在他身上。

冷是第一感受。

可又不是那麼冷。

清冷之意寒澈骨髓,並不痛苦,似是一股飄然虛幻之感,白景天一時間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那紅色眸子愈發明亮,面上起了些許銀白色鬍鬚,身形逐漸虛幻。

“……”

月光冰涼似水,白景天的意識逐漸模糊,他像是一塊玉脂逐漸溶解於似水熒光。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感覺,仿若一切負擔皆被拋之腦後,世界上所有形容舒適的詞加在他身上都比不上那感覺的千萬分之一。

他淪陷了。

已經什麼都無所謂。

他是誰也不重要了。

……

落魄婪耽,卻有紫詔來宣。

……

少年輕輕閉上眼,呼呼風聲中,彷彿看見簌簌而落的、從天而降的漫天煙雨,又化作了大朵大朵的玄妙金花,紛紛揚揚著,飄落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等等。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