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閒平日裡都是叫她淮竹,現在對方一打眼色,她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屋內芬芳飄逸,溫暖舒適,紅吟放下茶杯,其中茶水緩緩晃動,起了一層層盪漾,像極了這屋裡幾位姑娘心上漣漪。

秦淮看著那六張床位上躺滿了姑娘,眯起了眼睛。

“你怎麼來了。”石閒問。

明燈:“那個……”

“我不能來?”秦淮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

明燈:“……”

她拽了拽石閒的衣角,說道:“石姐姐。”

“怎麼了?”石閒盯著她,說了幾次叫四閒姐,這丫頭總是記不住。

明燈輕輕一顫,隨後小心翼翼的道:“這兒的床……不夠了。”

可不是不夠了,一共就六張床,現在又來了一個。

她方才就想提醒小姐這件事,可小姐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連韻嘆息,說道:“我就說阿七有些迷糊。”

紅吟無話可說,杜七在細節上的確容易出岔子。

“那現在怎麼辦?”石閒看著秦淮。

她心道總不至於讓淮竹在這看著,便說道:“正巧你一副男人的樣子,大家看著也不舒服,早些回家,下次我陪你來。”

秦淮搖頭:“我不要回去。”

這一幕很有趣,像是鬧彆扭的小丫頭。

祝平娘笑著與紅吟說道:“方才那石丫頭可是看熱鬧看的開心,現在輪到咱們看她了。”

“平娘,你小聲些。”紅吟滿臉無奈。

石閒也聽到了祝平孃的聲音,十指緊扣,她就是說這些紅倌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淮……秦淮,你就別添亂了。”石閒紅著臉說道。

“什麼叫添亂,是七姑娘請我進來的。”秦淮理直氣壯的道。

事實也時如此,她一開始可沒想做什麼針灸。

秦淮提醒道:“七姑娘已經在準備我的艾餅了,你現在趕我走不太合適吧。”

石閒:“……”

……

床上,連韻微微坐起了一些,將褥子扯至鎖骨上方,隨後盯著秦淮那張臉看。

秦淮?

她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隨後記起了是那淮沁之水的一支,心道難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