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暴雨逐漸消退,姑娘們迴歸正常的生活。

杜十娘帶著杜七去買了一批新鮮的竹筍,作為回春風城之後給親友的禮物。

兩個姑娘手牽手走在雨後的淮沁竹林。

杜七很滿意。

因為即便是發生了那種規模的爭鬥,這兒的竹子也沒有一丁點的傷處,不會影響她和十孃的興致。

至於那場爭鬥的結果,杜七也不關心。

“十娘,咱們要回城了嗎?”杜七問。

揹著琴的杜十娘停下腳步,點頭說道:“嗯,就這幾日。”

杜七聽到杜十孃的話,很是高興,因為她很想念翠兒和明燈她們,牽住杜十孃的手,說道:“十娘,咱們要去哪?你為什麼帶著琴。”

杜七早就發現這張過南風琴不是因為杜十娘要教她學琴所以才帶著的,因為從學琴開始,她用的就一直是從流螢那兒借來的,用流螢姐的話來說,她現在還不夠資格用那麼好的琴。

“那麼多話。”杜十娘哼了一聲,將杜七帶到一處幽亭,讓杜七坐好後,開啟琴囊將過南風取出放在自己腿上。

“十娘,你是要彈琴給我聽嗎?”杜七很高興。

“閉嘴。”杜十娘臉側微紅,調準了過南風琴的音準,望著面前那託著小臉,一臉期待的看著她的杜七,輕聲嘆息。

她帶著這張過南風琴的原因也很簡單。

南風知我意,這是寄託著她少女情絲、愛意的琴。

杜十娘是想借著這一次的淮沁游來看清自己的內心,那就是她究竟是怎麼看待眼前這個丫頭的?

是姐妹,還是真如旁人所言的母女?亦是別的什麼。

若是看清楚了,就答案來選擇是給姑娘獻上一曲,還是將這張琴再一次贈與她。

可杜十娘高估了自己。

她依舊看不明白,便給姑娘來上一曲當做這次淮沁賞玩的謝幕。

隨著杜十娘手指緩緩輕柔的動作,一曲婉轉在樹林亭榭中流轉。

杜七閉著眼聽著,面帶淺笑。

她有些明白十娘說的,彈琴要有感情是什麼意思了。

聽著那熟悉的曲調,杜七睜開眼。

這曲子她聽過。

是流螢姐寫給十娘那首。

是叫……契若金蘭?

……

……

祝平娘一曲終罷,放下木琴,沒好氣的看著眼前正慵懶躺在床上吃著花瓣的女人,說道:“你倒是真的敢,你若是讓它打殺了,我就去找它拼命。”

倚石仙子搖頭:“桐君,你說什麼胡話?就結果來看,這可是意外之喜。”

祝平孃的視線落在倚石仙子身後的一根七彩流光的竹子上,不解道:“就為了這麼一個破東西,差點把命丟了,不值得。”

“這可不是破東西。”倚石仙子呵呵一笑,翻身下床抱住面前的姑娘,說道:“這一次,唯一沒有受傷的可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