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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都喜歡收徒,而且越是稱宗做祖、越是厲害的仙人就越是如此。

似乎只有這樣結下因緣,才能有一抹下界的渺茫機會,至於為什麼要去那很難回去、回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的地方,世上也沒有幾個人知曉。

一個師父可以有很多個徒弟,徒弟也可以改投其他師門。

可世上有人一輩子只能有一個師父。

比如安寧,她作為佛印禪子,她的師父有且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佛祖。

其他人,哪怕是高位菩薩也接不起她的一叩首。

這代表規矩,是因果,更是因緣。

所以她作為禪子,在整個佛門的地位之高,哪怕是各方大僧、住持見了她都要行禮。

她的修為興許不夠強,可卻有資格任性,因為能管她的人此界不存在,所以強橫如佛門,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未來的禪宗魁首在春風城做一個清官。

這是禪子。

相對的,道門也有一個相似的人,而且與禪子這個必定存在的人不同的是,她是遇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大機緣。

這個人就是紫虛元君。

也就是道宮出了一個道天君,變相削弱了那本來就和道宮關係薄弱的道門仙人傳承。

可即使是這樣,紫虛元君也有著特殊的地位,跋扈如天君,也接不下那一聲“師父”,更不要說是叩首。

世上又有另一件奇怪的事情。

道祖被搶了徒弟卻只能忍著,因為那是莫名比他還要高上幾輩的姑娘。

算起來,似乎還是他佔了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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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漫漫,似是一場大霧籠罩了整個淮沁,此時若是有人俯瞰整個南荒,可以見到漫天霞光掠過天穹。

載營魄而登霞兮,掩浮雲而上徵。

七彩瑩瑩,如若長虹,又像是一點墨汁入水,散開後順著風雪飄灑而下。

南方元山部落的神山。

有一雙金色的眸子久違的睜開,瞧著那天上的色彩。

眸子中起了幾份戰意。

這霞光的原身一定是很強的人,可惜已經消失了,不然……它定要與那人打上一場。

因為實力高強所以一定活的久,而活的久的人知道的東西就越多,它和旁人不一樣,活的時間很短,所以懂得少。

無知,卻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弄清楚。

那是一定要知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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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城。

石閒一個人身披大紅襖,依偎在風雪亭中,她面前有些許提月酒散發著熱騰騰的白氣,她只是嗅著些許的酒香,並未飲酒,面上卻帶著些許緋紅,不知是醉了,還是旁的什麼。

“十娘……怎麼還不回來。”

石閒嘟囔著,繼續手上的動作。

她此時正在做針線活,繡了一對可愛的鴛鴦。

就在此時,石閒疑惑的抬起頭,看著那天上明確的七彩霞光,疑惑道:“虹光?大冬天的……哪來的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