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歡迎杜十孃的宴會已經結束,姑娘們各自散開。湖面波光粼粼,淮沁依舊是那麼熱鬧,也有一部分姑娘進入了夢鄉,

杜十娘抓著杜七回到了不繫舟,臉色鐵青,一路上沒有姑娘敢搭話。

秋屏和流螢在角落中竊竊私語,皆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柳青蘿並未參加小宴,而是獨自離開,縱馬而行。

她不住在淮沁河岸,而是一個人在靠近竹林的地方蓋了一個小院。

今夜的天氣不知是好還是不好,天上蓋著一層在冬日極其罕見的煙雨,那雨一直下。

過了許久,柳青蘿終於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單單看院落的紅漆木門和七姨的沒有太大分別,該說不愧是姐妹,連審美都是那般的相符。

柳青蘿回到馬圈,將鬃毛駿馬拴好,餵了糧草後沒有急著進家,而是靠著那石牆,抬眼瞧著明月。

她眼神明亮,不知在想什麼。

世上有很多人怯家,忙碌了一天,卻遲遲不願意回到住處。

對於柳青蘿來說大抵是家裡只有她一人。

她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靠著石牆一副慵懶模樣,屬於女子的風韻展露無遺。

柳青蘿奇怪的看著天上。

今天的小雨果然很奇怪,因為天上分明是一副月明風清的模樣,可偏偏有一江煙雨灑落,將她的衣裳數打溼。

她取出懷裡那已經看了許多遍七姨寄過來的信件,默讀了一遍將其收起。

這次就回春風城過年吧,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她說的那樣有那麼好的氣色。

與她住一起,平日裡也不至於這麼寂寞。

想著,柳青蘿正要推門進屋,那漆木紅門卻突兀的自己開啟。

“吱呀。”

略微的鏽聲伴隨著一道軟綿綿的聲響傳來:“你這丫頭,若是空虛就找個伴,憑你的姿色什麼男人釣不到?”

柳青蘿懵然的看著一個女人從屬於她的院子中走出來。

此時出現在她面前一襲羅珊裙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祝平娘。

與在望海店不同的是,她今夜去了不少姑娘的豔俗點綴,風塵氣息淡薄了許多,似是被煙雨洗過的手在月光下晶瑩若朗玉。

柳青蘿愣了許久才喃喃道:“平娘?你怎麼來了?”

“你和梨丫頭一樣,嘴巴沒有一個把門的。”祝平娘無奈說道。

“原來你都知道了。”柳青蘿也不驚訝。

祝平娘哼了一聲:“你怎麼還理直氣壯?”

“對十娘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柳青蘿問。

“那倒不是。”祝平娘攤手:“現在阿淺已經知曉我在春風城,梅花庵也清楚我的訊息……可梅花庵的丫頭算是我看著長大的還好,以雲淺那個唯利是圖的性子,只要給她足夠的好處,估計是個人都知曉我在這兒。”

柳青蘿鄙視的看著她,嗔道:“平娘,你又開始說這些我聽不明白的東西了,怎麼,就欺負不是你們修仙界的人?”

她只是學過些許功法,嚴格來算該是祝平孃的徒弟,當然,柳青蘿從來沒有這麼想,在她看來,祝平娘最多算是一個前輩……角妓上的。

“就是仗著你聽不明白,你這死丫頭總是喜歡犟嘴,我說什麼你聽著就是了。”祝平娘說道。

柳青蘿呵呵一笑,說道:“我可是都記著呢。”

“你愛記不記。”祝平娘說著,與柳青蘿入了院子,找了一個石桌坐下。

柳青蘿問:“不是說不能亂走嗎,要隱藏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