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燈本還有些睏乏,可當她靠近杜七便嗅到了一股血的味道,頓時清醒過來,跑到杜七面前,擔憂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杜七指了指面前的姑娘。

明燈已經看到了,小丫頭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瞳孔縮成一點,駭然道:“這是……石姐姐?”

明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睡了一覺起來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石姐姐傷的好重,這般可怕的傷口……她不會……

明燈不知所措,一時間眼淚奪眶而出,小臉慘白。

杜七看著丫頭急的眼淚都掉了出來,解釋道:“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力氣大,幫我把石姐姐抱到床上,我給她上些藥。”

“是,小姐。”明燈吸了吸鼻子,連著那帶血的綢緞抱起石嬰,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榻上,隨後侷促不安的盯著石嬰。

終於,那股呼吸雖然微弱,卻依舊可以感知到。

她稍稍安心了一些。

只要還沒死就好。

在明燈眼中小姐是無所不能的,而且精通醫術,只要人還沒死小姐就一定會有辦法。

她以前也是這樣被小姐救下的,所以堅信。

明燈看向地上那殘破的衣裳。

那是石姐姐在披羅居做的最喜歡的裙子……現在卻都是血汙,泛著難聞的氣味。

石嬰因為傷口被毒氣侵蝕,血流不止,好在有道宮元氣化解,順勢制住了血,傷口處隱隱可見些許血痂,杜七取了一早準備好的藥膏與紗布,塗抹在石嬰的傷處。

動作不算小心,可照顧到了每一處傷口。

杜七覺得這樣就夠了。

隨著杜七將石嬰包成一個粽子,明燈才敢問:“小姐,石姐姐她怎麼樣了……”

“都是皮肉傷,沒傷到骨頭,看著駭人,躺幾個月就能下地活動了。”杜七說道。

“那就好。”明燈吊著的心終於放下,隨後害怕的道:“小姐,石姐姐怎麼會傷成這樣……城裡的人不喜歡她嗎……”

杜七抬頭,說道:“說是她的家事,不過好像也有仇人,其實我也沒有聽的明白,等她醒了問問她就好了。”

明燈想起了什麼,低聲道:“小姐,石姐姐在春風城沒有認識的人……那現在……”

“我正要與你說呢。”杜七收拾了藥箱,回首道:“你去叫翠兒姐過來將石姐姐接回咱們家。”

“啊?”明燈一怔。

“沒聽明白?”

“聽、聽明白了。”明燈心道小姐說的話翠兒姐自然不可能不聽。

“去吧,住秦姐姐這兒總是不方便的。”杜七摸了摸明燈的腦袋,說道:“也不是什麼重傷,你放輕鬆些。”

明燈用力點頭,隨後出門回家找翠兒。

……

杜七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我也該走了,也不知他有沒有走遠,十娘可不許我擅自出城……”

杜七關上門,也離開了院子。

她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對著空地說道:“出來吧。”

“……”

白衣人順著一片雪花出現在杜七面前,奇怪的看著她。

杜七一個未修煉的姑娘能看到自己?

不可能。

那就是說元君將自己會跟著她事情告知了她。

“七姑娘。”白衣人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奇女子。

“你跟著我有一些時日了,差不多……可以別做這種事情了。”杜七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