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家裡多了一個小孩子,白景天覺得自己還是要做好表率,不能帶壞了孩子。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說實話……他對那孩子很是喜歡。

不只是因為她是先生看上的姑娘。

白景天不是守規矩的人,可他不討厭守規矩的人。

她最近也開始看醫書了,從進度上來看,是一個很有學醫天賦的孩子。

白景天有時候覺得這世上只有他一個人不討花瞳喜歡,也只有他在學醫時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

先生那麼聰穎也就算了,怎麼就連她看上的孩子也那麼有天賦。

想到這,白景天放下筆,望著窗外緩緩落下的白雪輕輕嘆息。

先生在春風城出診、忙碌是好事,他應該高興才是。

“景天,有熱水嗎?”杜七推開門問。

“……”白景天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個身著青色長襲紗裙,外套玫紅色錦緞小襖的姑娘。

“有熱水沒?我洗個手。”杜七說著,瞪了一眼正化作鐲子盤在她手上的花瞳,後者嘶嘶吐著信子。

“先、先生?”白景天這才知曉那並不是幻覺。

“嗯?你看不到我?”杜七心道白景天很奇怪,她出入這兒從來也不用通告,畢竟她還是沁河醫館的主位先生呢。

“先生怎麼來了。”白景天起身,下意識將腰間南望菩薩的木牌藏起。

“我不能來?”杜七眨眨眼說道:“有熱水?沒有我自己去燒一些了,花瞳方才一身泥就往我手上蹭……髒兮兮的。”

白景天冷靜說道:“有,我這就去取。”

“你動作快些。”

隨著白景天離開,杜七看著這間屋子。

與她離開的時候佈置沒有太大的分別,只是房間中多了一盆海棠花,以及隱隱可以嗅到殘留空氣中淡淡的桂蘭香氣。

杜七搖搖頭,看著花瞳說道:“所以我才說,海棠真的給他留下了許多東西。”

青蛇不明白,只是蹭了蹭杜七手,在上面又留下了一道泥土印記。

杜七蹙眉,就要將她丟出去。

好在白景天及時取了一盆溫水放在屋內,說道:“先生也別怪花瞳,它是太久沒見到先生才……”

“我知曉。”杜七將花瞳從丟進那溫水中,隨後清洗自己的雙手。

白景天便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先生,眼神一刻也不離開,他想起了自己也做過因為見到先生激動而從窗子一躍而下的幼稚舉動。

現在的他實際上也沒有變化太多,若是方才先生不是突然出現而是先被他在院子裡看到……他還是會跳下去。

不久後,杜七洗乾淨了手,擦乾淨花瞳之後讓其纏在手上,這才回身問道:“你方才在做什麼呢。”

“練字。”白景天如實道。

杜七自然的在白景天桌前坐下,看著他面前紙張之上的墨字,說道:“進步了不少,有形體了。”

“總是要有長進的。”白景天點頭。

杜七歪了歪頭:“你有些奇怪,我是說……各方面。”

白景天鎮定說道:“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