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呼呼打在窗臺,聲響讓人安心,石閒躺在杜七平日裡休息的位置,杜十娘坐起靠著枕頭,用體溫暖著她與石閒的衣裳。

屋內逐漸溫暖。

“四閒。”杜十娘忽的開口,面紗起了些許波瀾。

石閒聞言翻身,伸手抱住杜十孃的小腹,將臉頰貼上去。

“怎麼了。”

杜十娘早就習慣了她的沒正行,說道:“你有沒有發覺杜七那妮子相比以前,變了好多。”

正妄圖從下面偷看杜十娘面容的石閒聞言一愣,從被子中鑽出來,坐起後怪異的看著杜十娘。

“你怎麼這樣看著我?”杜十娘心道難道是被四閒看到臉了?

不應該是這樣,她做了許多重防護,除了杜七之外旁人都沒見過她那毀了一半的臉。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十娘你有什麼真的不大聰明。”石閒輕輕嘆息,說道:“杜七那妮子不是每天都在變?我倒是感覺她越來越像你了。”

“你說誰笨呢。”杜十娘推了一把石閒:“說起來,四閒你小時候才是真的傻,教你練琴當時可是花了我許多的精力。”

“我知道。”石閒抓住杜十孃的手,附耳道:“謝謝。”

“少來。”杜十娘一個哆嗦,汗毛豎起,甩開石閒的手,不知是冷的還是被她噁心的。

石閒見狀,冷哼一聲。

十娘有時候就是賤,非要自己不給她好臉色才能習慣?

可她的確很感謝十娘。

學琴是,禮節的鍛鍊是,那決定二人命運的一晚也是。

十娘是她最重要的人,沒有之一。

石閒想著,重新退到被子下,抱住杜十孃的腿,那稍稍悶一些的聲響自被子中傳出來。

“十娘,要注意身體,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

石閒想到了那亭中風雪。

她已經不想再體驗姐妹離去的冰涼,她很難想象若是十娘也丟下她,自己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杜十娘可以感覺到石閒逐漸加速的心跳,輕輕嘆息。

杜十娘有時候認為自己是至情至性的人,有時候又覺得自己當真是無情。

她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一言不發。

許久後,等到石閒平復了情緒,杜十娘才說笑著道:“你總說我不過是一個紅倌人,那淮竹姑娘她不好嗎?”

“什麼叫不過是紅倌人。”石閒很不滿的探出腦袋。

“淮竹呢?”

“淮竹是很好……你笑什麼。”

“我沒笑。”

“你明明笑得那麼開心,傻兮兮的。”

杜十娘收起了笑容,看著石閒不說話。

石閒被姑娘寵溺的眼神看著,口中切了一聲,卻不自知的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