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是望海店的姑娘,沒有食不言的規矩,況且杜七就在一旁她們吃著她看著總是不好的,便找一些話題說著。

“阿七,你最近怎麼回來的總是那麼早。”柳依依詢問到。

“十娘要求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連韻一遍夾起一個湯包,用牙齒開了一個口,接著用開口處沾了沾桌上那早已調好的辣椒醬,同時說道:“十姑娘管你還真是緊。”

柳依依輕輕嘆息,道:“那是阿七聽話,哪像你。”

“也不算聽話吧。”杜七說道。

同一時間,有小風吹過,院落裡的從花如波浪搖曳。

連韻那即將送入口中的湯包放下,她盯著杜七。

柳依依也盯著杜七。

“我臉上有東西?”杜七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入手一片光滑,就像是十孃的臉。

“你是認真的?”連韻說道:“難道你不是十姑娘說東絕對不往西的嗎?”

怎麼這個姑娘自己反倒沒有自覺。

柳依依也附和著點點頭,她可是很羨慕杜十孃家裡有這麼一個聽話的姑娘。

“沒有吧。”杜七理所當然的說道。

她的理所當然讓在場的兩個姑娘很不能理解。

杜七想了想,又說道:“十娘是對的,然後……有些事情對我來說無所謂。”

大部分人都很難跟得上杜七的思考迴路,就像現在的連韻一樣,她哼哼了一聲,說道:“說的好像十姑娘不對你就不聽話一樣,你不總說她不講理。”

杜七聞言一愣。

好像……是這樣。

稍稍的有些無奈。

難道她真的像連韻說的那般?

柳依依問道:“阿七有沒有什麼在遇到十姑娘之後是自己決定的事情。”

杜七想到了壬丁樓的事情,認真的說道:“帶十娘回家,去醫館的時候沒有叫醒她,還有……我記不得了。”

“阿七真是奇怪。”連韻重新拿起筷子,惋惜的說道:“如果當初撿到阿七的人是我,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分別。”

是這樣嗎?

杜七輕輕搖頭,沒有接下去,看著一直沒有動辣椒醬的柳依依說道:“柳姐姐也不能吃辣?”

她不知道辣有什麼好吃的。

“阿七你轉話真是生硬。”柳依依說道。

杜七眨了眨眼,說道:“我沒有。”

只是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她一直都是這樣。

柳依依輕輕嘆息,說道:“我和連丫頭都能吃辣,只是……剛剛齒齦出了些血,便吃不了。”

“嗯,那……”杜七還要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連韻也發出一聲驚呼。

“啊,好痛。”

只見她吃著那沾滿了辣椒的湯包,一手點著唇。

“你瞧瞧你。”柳依依微嗔,順手遞過去一杯清水,送給連韻漱口,接著轉過頭看著杜七問道:“阿七你要問什麼?”

杜七的視線在柳依依與連韻之間來回巡視,那靈動的眼神仿若一隻聞到腥味的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