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鑰匙,骸……你相信我,我一定找得到的。”

她倒在地上,血還在流淌,她看著,眼珠一動不動。

“骸,你不想見你爸爸媽媽了嘛?”

一提到她自己的父母,她死灰的眼裡有了一點點動容

“鑰匙呢!!!他們說在他們肚子裡的!!!”他帶著哭腔,憤怒的吼著,充血流淚的眼睛中帶著兇狠。

終於,他找到了!

他又笑了,又哭了。

“慕容子骸!”他帶血的雙手,拿著那兩把鑰匙在她面前搖晃著。

地上,躺著兩個被開膛破肚的兩夫妻。

面無血色,死不瞑目。

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用那種無比惡毒的語氣,和魔怔的眼神告訴她,“我找到了鑰匙了,以後你再也離不開我了。”

而她那空洞的眼睛裡,再沒流出過一滴淚。

那兩把鑰匙,是他從父母那裡,繼承的愛,繼承的惡,還有惡魔血統。

惡魔之子,亦是惡魔……

——

那兩個孩子,可能是一起合作,把那對夫妻埋了。

從那天開始,就逃離了那座山,

他們開始遊蕩在人間,像孤魂野鬼一般生活著。

沒人知道12年間,他們是怎麼生活的,彼此之間又是怎麼樣一種相處模式。

可能就像顧如初的學弟描述的那樣,“那時,國慶節,下了一場好大的雨,我好像……好像,看到了顧師兄……”

“到底看到了什麼?”

警方不肯放過一個毫不起眼的細節,也不願意一個帶著人臉面具的惡魔混在人群中。

“他……,他好像,帶了一個男孩子在學院樓下避雨。可這個!這個跟布偶殺人案沒什麼關係吧。他都結婚了,我說這個……”

“你繼續說!”

——

男孩穿著霧藍色連帽衛衣,帽子蓋住臉,還帶著口罩,看不清臉。

他那時還是個學生,灰色襯衫,金邊框眼鏡,他們都隱匿在一把黑色的傘下,雨水拍溼了他們的褲管。

男孩盯著自己的拖鞋,靜靜的盯著自己白皙的腳丫被冰涼的雨水沖洗著。

他幫男孩拍了拍散在他肩膀上的雨露,看男孩口罩帶歪了,輕聲細語,溫柔的像此刻的雨一樣,“傘拿著。”

男孩接過手,他把男孩下巴抬起,口罩拉下,親了男孩一下,秋雨天風涼雨冷,熱熱的四片唇暖了一整個秋涼,他們四目微微抬起望著對方,像風像雨又像霧。

溫存片刻後,他又重新把男孩口罩帶好。

——

老尤拉長了一口氣,放了顧如初的學弟。

“為什麼慕容子骸不跑?”張雨還是無法理解他們兩人這種關係。

“跑?拿什麼跑?他當著她的面,用那種殘忍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父母的性命,你覺得,慕容子骸會希望自己父母也遭到牽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