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中開始,他暑假寒假期間回山裡的家,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她不明白,說話就說話,這個少年為什麼總要用這種特別近的距離說。

這種距離讓她感到壓迫感,甚至……噁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這種由恐懼滋生的念想,在無數個夜晚裡蒸騰,翻滾,過濾,然後,演變成了這種崎嶇的愛念。

“我教你手語跟唇語,我專門在網上學的。”他學著去跟她靠近,溝通,交流。

她還是搖頭,轉頭就跑,他直接抱住了她顫抖著身體。

“我只是想靠近你一點而已~”

她牴觸異性這樣無由來的觸碰。

爸爸媽媽看到他這樣,也不管。

在他們看來,她毫無人權,給兒子做發洩工具也無所謂。

由恐懼產生的力量,她推倒了他。

他媽媽迎面上來就兩個重重的巴掌,直接把她閃到牆上,她的腦袋嗡嗡的響,眼前都是星星斑駁。

“媽媽,別打她!”

“賠錢貨,以後再敢推我兒子,我就再塞一根牙刷到你肚子裡!”彪悍的婦女,插著腰,惡狠狠的指著她咒罵。

她僵硬的站在原地不動。

“走啊?”他想把她帶走。

可她還倔著一股氣,不肯動。

他就直接把她抗在肩膀上,帶回了房間床上,她不再動彈,眼如死灰。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她直愣了一下。

他從山下的藥店帶了各種各樣的藥。

她一動不動的,他只能嘗試著把她衣服往提,她沒反抗,他才完全把衣服脫了。

這身體,骨瘦嶙峋,遍體鱗傷,胸部比他這個男的還平。

她每呼吸一下,他都能清晰的看到那層薄薄的皮肉裡的骨頭呼之欲出的形態。

也許是心疼,也許是愧疚,他吻了她。

她那死灰了的眼忽然變得驚恐,他卻霸道的把她摟緊,繼續索吻。

他總是粘在她身邊,越粘她越躲,越躲他心越癢。

捕獵遊戲,不都是這樣嗎?

每每一回到家的他,就會像貓帶著笑滿屋子逮她,逮到了,橫抱起來,轉個圈圈。

一直到他們進入青春期,雨跌落在屋前的水坑前,他們看著裡面倒映著兩張少年年輕的面孔。

“你要記住我的名字。”

他一點點褪去男孩幼稚輪廓,但那雙漆黑的眼,修長的下睫毛,卻一點也沒有變化。

隨著長大,他右眼尾,多出了一顆小小的淚痣。

被索吻變成家常便飯的事,她從一開始的驚恐無措到後來的習以為常。

“把嘴稍微再張大一點好不好~”

他橫抱著她,鼻息眼眸相間,分不清是誰的心跳更甚。

她微張著嘴,用唇語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