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館裡面一臺老式的舊電視在播放著天氣預報。

“最近又要有颱風了。”麵館老闆一邊說手裡的活也沒落下,面撈起,下油,炒肉沫,加醬料。

冬日裡,各色各樣的人,在呼著麵條,麵條吸溜吸溜聲音,讓人也頓覺得美味十足。

這家麵館在醫院附近,生意興隆,裡頭早已人滿為患,老闆給她們兩個打了個高腳小圓桌,麻溜的用抹布用力擦了兩遍,吩咐裡頭的服務員搬椅子過來給她們。

六六皺著眉,看著桌子上的油漬又看看身邊的她,“還是另外找個地方吧。”

”沒事,我很多年都是這樣吃的,沒那麼矯情。”椅子來了,她們用紙巾擦了擦塑膠椅子,就坐等著了。

人多,面沒那麼快,她們乾等著,沒多久六六手就開始抖了。

“你冷嗎?”許許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六六套上。

“我……我沒事。”六六吸了吸鼻涕,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但靜坐時分,六六身體越發抖的厲害。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想…”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不用顧慮我。”

“老師,你…你介意我抽根菸嗎?”

她愣怔了一下,原來…剛剛開始,那些味道真的是六六的。

她微微點了點頭。

六六熟練的掏出煙盒子,吊出一根菸,Zippo打火機瞪的一聲,把煙苗子點燃,她吸了一口,如痴如醉,那張寡淡的臉,隱匿在輕煙裡,變得迷離而迷幻。

許許太陽穴那裡凸凸的疼起來。

她皺著眉頭,閉著眼揉了揉痛處。

面……怎麼還沒好?

她撐開眼皮子望進麵館裡面,依舊的人滿為患,老闆忙的焦頭爛額。

燻暈感還沒散去,她看向六六。

六六在冬日的寒風裡,仰起頭顱,順著一口氣,緩慢的靠向椅背,把最後一口煙吹向天空。

青天白日下,脖頸,細長,白皙,青筋脈搏隨著呼吸起伏著。

純淨的外表,卻透著一股不經意的性感。

性感中,又透著一點神秘。

她看到那觸目驚心的疤痕掛在六六咽喉處,像被利刃割到似的。咽喉往下偏右處,還有細密而激烈的吻痕!

她想起剛剛醫院裡面的閒言碎語了。

“你養父養母對你好嗎?”

“我沒有養父母。”六六語氣冷淡。

“你不是說……”

“我更喜歡叫他哥哥。”菸屁股被按在菸灰缸裡,熄滅,畸形的翹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