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於非寒手機響了,是周霸宇……

眼裡的情yu散了一大半,他暗暗悶哼了一聲。

下了床,出去接電話,她醒著的,她就想等他回來再一起入夢的。

他回來了,從房間裡拿了件長外套,看樣子準備出門。

“現在那麼晚了,要出去嗎?”她半椅在床上,看著於非寒動作輕輕的像烏龜。

“睡吧……”他走過來,安撫著睡到一半的她,“我很快就回來的。”

“……”她不想他走,莫名的升騰起一股不捨。哎,可能是前段日子的事留下的後遺症,她總怕她的於先生又不要她。

“明天要領證呢,不是嗎?”

“對啊,明天要領證呢,你就一定要出去嗎?”她坐直了身體,拉住他的衣袖,撒嬌道。

“我沒關係嘛,可你不一樣,懷孕了,最容易疲勞了,我可不想啊,明天早上你起不來~”

“那你剛剛還疲勞駕駛~”河豚太太直接反駁回去

“……”於非寒抿唇,笑道,“就是因為剛剛我疲勞駕駛了,所以,你更得好好休息~“

&nei的!”

“好好聽話嘛~很快就回來了的。”他替她拉高了被子蓋住在bao露在外的xio部。

“我等你嘛……”她扯了扯他衣角。

“不要等我,好好睡。”

她皺著淡淡的眉頭,默默點頭。

他捏了捏她的小肉臉,起身,準備離去。臨走前,回顧一眼,他看到,猶如深海藍的臥室,銀白色的床上,膚白如雪的她蓋著藍色絲絨被,迎著月光,凝望著他,緩慢的如舊時光般,躺回枕頭上。

他把門關上了,她一點點從自己的視野消失了……

那個房間,有他此時最愛的女子。

他走後,空間裡安靜的如同一片死海。

她抱著被子把自己團團圍住。

雨下了一夜,她等了他一夜。

那晚他一夜未歸。

第二天早上他回到家,精神疲倦不堪,就像經歷了一場人生浩劫一樣。許許不在家,他一個人癱在沙發上,發呆,失神,他紅血絲遍佈雙眼,眼皮紅腫,明顯有悲傷流淚的痕跡。

許許回來了,還給他買了早餐,叫他吃飯的時候,他拼命的保持笑容,不想她看出端倪來。

許許拿回來一個大袋子,掏出裡面兩根長長的鉤針,還有毛線球,開始編制東西。

“我們晚一點再去領證吧,…明天…明天怎麼樣。”他語氣疲倦,拖沓,猶豫。

“好呀~”她還在專心致志的勾著毛線,沒有意識到他的異樣。她手法嫻熟,不像生手。這是小的時候許老師教她的。

她一邊勾著,不經意流露著幸福的笑,就好像,手裡那些毛線,編織的是她跟她的於先生這一生的幸福一樣。

他安靜如死屍一樣躺在沙發上。

記憶碎片一點點刺紮在腦海裡。

他時不時撐開眼皮看著她,她織一會圍巾,就開始在廚房搗騰,瑣碎小事,此間看來,卻是迷糊而美好。

這世間啊,期待是痛苦的來源,如果能早點知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道理,又哪來那麼多的幻滅跟痛苦。

“中午我們吃蛋炒飯好不好呀~我只會蛋炒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