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高燒也不耽誤他吃醋,滾燙的身體緊擁著她,不知道是想重振夫綱還是想同歸於盡。

他20歲的時候已經和我結婚了,婚禮就在今晚。如果雲層之上有誰投下一眼,就會看到我解脫的樣子。

太愛了反而釋然。

他30歲和誰接吻,40歲是誰的丈夫,50歲在誰的身邊醒來,都和我無關了。

回到別墅裡,宗政航領著巫雨清去她的衣帽間。

衣帽間的正中間立著一個人臺,人臺穿著婚紗。

“他沒見過你穿婚紗。”

確實。

巫雨清總算知道今天宗政航為什麼穿得這麼正式。

帶她看房子,連西裝三件套都穿上了,要不是氣質好,他就是房産中介。

巫雨清從善如流地穿上婚紗給宗政航看。

衣帽間的落地鏡寬大清晰,映出燈光下的一對年輕的男女。

宗政航掀起頭紗的樣子那麼專注、認真。

房間好安靜。

安靜到有幻聽。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是誰的大腦在模擬神父的聲音?

婚禮上的、眾目睽睽的吻,是一觸即離還是投入連心跳都糾纏在一起?

臥室裡的、無人見證的吻,是蜻蜓點水還是用力到再也不能和別人複刻?

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她身體的溫度,她呼吸的頻率,她踮腳時足弓的弧度,她高興時眨眼的速度。

遇到她之前,他從不知道自己的記憶力這樣好,在大腦建立獨屬於她的資料庫。

每一個音像都不遺漏。記錄她的好惡,對比她的選擇,預判她的行為。

他不是故意,這都是下意識的動作。

這也是他一個人的遊戲。

在聚會上,看她把一口水分三次嚥下去,就知道她想玩手機,卻只能靠這些小動作當消遣。

在嚴肅的場合想到好玩的事情她會抿嘴抑制笑的沖動,但她的眼裡的笑意在第一時間就溢位來了。

她給自己打氣的時候會深呼吸,彷彿要把畏懼和沉重從身體裡排出去。

比如她主動吻他的時候。

比如她看到婚紗的時候。

“他最後搞砸了一切。”

宗政航抱著穿婚紗的巫雨清。

他們都看不到彼此的臉。

“但我從一開始就搞砸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