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只是和他戀愛的諸多不便之一,也許有人會享受這種待遇帶來的小煩惱,但她從不喜歡。

以往為愛嚥下的苦果,如今真切地哽在喉頭。

她不喜歡接觸到的每一個人,都會有份對方的調查報告送到宗政航的桌子上。

不喜歡她的電腦手機被檢閱,住的地方安著監控攝像頭。

——

宗政航在電腦前看著家裡的監控畫面,巫雨清在電腦前編曲。

她皺著眉,調整音符和節拍。

這副樣子讓宗政航想起她在大學旁的房子裡彈吉他,卡在一個地方編不下去,就來來回回彈,有時有靈感繼續彈下去,馬上在五線譜上寫音符;有時怎麼也想不到好調子,會放下吉他跑到他身邊抱住他。

抱著他的時候還皺著眉。

她的指尖有彈琴留下的繭,但總體還是白嫩柔軟的。他第一次牽她的手,她紅著臉說情話。

“我的靈感牽了我的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彈琴給他聽。

也許是他們好久沒有一起散步,他這兩年沒有在林蔭道上聽她小聲唱歌。

聯姻只是利益交換和重組,他很愛她,不會讓她離開他,

宗政航提前回來,巫雨清再次提出分手。

“好聚好散。”巫雨清說,“我不愛你了,你也要結婚了。分手對大家都好。”

宗政航沒聽到一樣,湊過來吻她。

“宗政航!”只是一個名字,但她此時此刻不願意的情緒卻很明顯。

他身體僵了一下,但沒停。

宗政航極盡討好,巫雨清很快就妥協,妥協於自己的基因需求。

事後,他抱著她往樓梯上走。巫雨清想到他沒做措施,伏在他懷裡說:“懷了怎麼辦?”

他親她的額頭:“懷了就生下來。”

說完就愣住,巫雨清對於她媽媽的選擇沒有發表過任何評價,但他知道巫雨清絕不願步她媽媽的後塵。

他想要挽留她,卻每一步都將她推得更遠。

最後,巫雨清吃了緊急避孕藥。

她洗完去次臥睡,後半夜,宗政航尋過來睡到她旁邊。

——

巫雨清去置辦換季的衣服,宗政航推了工作陪她。

她不願出言諷刺他,一句話都不想說,車裡一片寂靜。

這情景和之前的每一次爭吵一樣。

每次吵架都是她單方面冷戰,宗政航沉默地陪在她身邊,但夜裡還是要睡一張床。

可這次不是靠宗政航的陪伴和交頸而眠能糊弄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