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裡的花都是宗政航的母親喜歡的品種,剛剛在客廳看到了單瓣芍藥,應該就是從花房裡摘的。

溫言在餐桌上詢問演唱會的準備情況,巫雨清說最近在排練舞蹈。

——

晚上沒有回別墅,而是留了下來。

知道這麼用浴室的水龍頭後,她泡在熱水裡。宗政航沒有浴鹽和泡澡球,架子上有外文的瓶瓶罐罐,巫雨清開啟聞了聞,不確定是不是精油,沒有往水裡滴。

宗政航開啟門走進來,他是來放浴袍和睡衣的。

放下後沒有出去,而是跨進浴缸。他拿過她手上的小瓶子,皺眉看了一會,說想不起來這是幹什麼的。這些年他一直沒怎麼回家住,上面也沒寫保質期,安全起見還是扔了吧。

然後就用投籃的手法扔進垃圾桶。

他摟她,手摸到她背後的疤。

巫雨清推開:“這裡沒有避孕套。”

宗政航聽話地放開她。

宗政航是在下午接到了父親的電話,他爸知道了他對巫雨清做的一切。

“從14年就……要不是我起了疑心特意去查,都不知道你會幹出這種事。”

在巫雨清和溫言聊天的時候,宗政航和父親在書房裡。

兒子領證後許久都沒有把婚禮提上日程,也不帶兒媳來正式拜訪和見面。這不符合常理,宗政濤覺得奇怪,幹脆派人調查,看到報告後從難以置信到勃然大怒。等晚上見到他們,他的心情已經平複得差不多了。

他問宗政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知道。”宗政航說,“正是因為我這麼做,她才會在我身邊,成為我的妻子。”

——

宗政航把她抱起來放在洗手臺上,她身後的鏡子映出肩胛骨和脊椎上的疤,宗政航用手遮住這兩塊讓他難受的疤痕,彷彿手掌可以掩蓋回憶和苦難。

這姿勢像擁抱,他也確實擁抱了她。

17歲時在浴室裡想她,24歲時在浴室裡佔有她。

用7年畫一個圓。

巫雨清曾試圖用音樂表達氣味。

前調佛手柑,鋼琴。

中調玫瑰、茉莉、芍藥,單簧管、中提琴、小號。

後調雪松,長笛。

她的洗衣液聞起來像交響樂。

在超市裡一瓶瓶拿起來聞味道,感覺都差不多,聞到打折促銷的大瓶裝時,超市音響開始放久石讓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