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夜夫妻百日恩(第2/2頁)

“手術有什麼進展？”蕭遠之看向蹲在虞礄邊上的沈萱，認出她是虞礄的朋友。那晚虞礄在酒吧吐血，這個女孩後來追到外頭，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發了……病危通知書。”沈萱說話的聲音微微發顫。

“不是說白血病嗎，怎麼又成了中風？”跟著蕭遠之過來的邵陽嘀咕一句。

手術室的自動門突然響了聲，虞礄猛一抬頭，隨即便要起來。可能是坐在地上太久，血脈不流暢，人控制不住晃了晃。

沈萱還沒回過神，蕭遠之已經一把扶住虞礄，用一個近乎擁抱的姿勢，將她護在懷中。

有醫生走了出來，問了一句：“37床家屬呢？”

虞礄想走過去，可此時連腳都抬不起來。

“在這兒！”蕭遠之代虞礄回道。

“手術還沒結束，”醫生邁步過來，“我們已經抽出病人腦中積水，不過……後面也只能盡力，家屬要做好思想準備。”

虞礄嗚咽了一聲，眼前瞬間模糊。

“不要說什麼盡力，”蕭遠之不耐煩聽陳詞濫調，直接問了句：“你就說吧，能不能救？”

醫生瞧了瞧說話口氣挺大的蕭遠之，想了片刻，回答：“怎麼說呢，病人出血點的位置不太好，增加了手術難度。”

“這麼大的醫院，總有專家吧，真不行，到外面請啊！”邵陽在旁邊道。

“目前國內只有一位心血管病方面的權威，成功地完成過類似手術。今天主刀的是我們副院長，可坦白地說，我們也沒有把握。”

“是哪位專家？”虞礄用手抹了把眼淚。

“霍家聲教授。”醫生道。

沒人注意到，蕭遠之的神色立刻變了。

“能幫我找到他嗎？”虞礄似乎看到了希望，“不管多少錢，只要能把人請來，醫生，求你們救救我媽媽！一百萬夠嗎，要不一百五十萬，我全拿出來！”

醫生為難：“很抱歉，我們也聯絡不上，聽說他在休假。還有就是，霍教授並不輕易給人做手術。”

“醫生，沒一點辦法了嗎？”虞礄哀求地道，剛剛燃起的希望，似乎又要破滅。

“小姐，請你冷靜！”醫生一臉無奈。

手術室的門重新闔上，虞礄再也支援不住，暈倒在地。

長椅上，虞礄枕著沈萱的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蕭遠之脫了西裝給虞礄蓋上，目光在她蒼白的臉上停留片刻，站到了走廊另一邊。

手機在掌心轉了半天，蕭遠之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猶豫。

一杯咖啡，被邵陽遞了過來：“頭回看虞礄哭，想想她也挺慘的。”

蕭遠之接過咖啡，卻只是捧在手上。

“剛才問她那個朋友，虞礄籤手術同意書的的時候，連筆都抓不住。”邵陽直搖頭道：“對了，虞伯年老婆下午過來，據說關上病房的門，在裡面跟虞太太講了半天，後來就出了事。”

“又是他們？”蕭遠之神色一凜。

“先不說這些，”邵陽手搭蕭遠之肩膀，“我看得出來，你真對她動心思了。這時候還不表現一下？乾脆豁出小蕭先生的臉，把那位霍教授請過來，你的臉要不夠，不是還有老爺子嗎！”

蕭遠之拍開邵陽的手，沒有搭腔。

“不開玩笑了，我這就找幾個朋友問問。”邵陽倒也熱心。

“用不著。”蕭遠之淡淡地道。

十來分鐘後，醫院大樓下，蕭遠之撥出了一個電話。

聽到對方“喂”了一聲，蕭遠之卻沉默了。

“小遠，找到虞小姐了嗎？”秦小姐在電話裡問道。

“……媽，”蕭遠之到底還是開了口，“霍家聲在嗎？我需要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