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雲的聲音雖輕,但卻如同法旨滾滾傳開,字字入耳。

他能說得出追風的來歷,回去後應該是做足了功課。

亂雲的聲音落下,原本就為了魔丹而興奮的人越發的興奮,連觀望的人都蜂擁的朝著峽谷湧去,都想要把握住這潑天的富貴。

只是他們如此簇擁聚集,對於追風來說反而是好事。

之前他衝殺一次,前方的人還有空間避讓,一槍挑出也就只能擊殺十幾人。

但現在峽谷裡熙熙攘攘,前仆後繼,槍又是軍中兵器之王,一挑一條線,追風氣息外放,槍茫射出百米,每次都能擊殺上百人。

然而魔頭實在太多了,前面的倒下,後面的魔頭就立馬補上,源源不斷,殺之不盡。

方恨少傳音問我:“這個亂雲是瘋了嗎?”

“他自己出手,不就用不著死這麼多人了?”

我道:“他是上位者,若是輕易出手,怎麼能彰顯出他的身份和地位。”

“何況另外兩州的掌權者還沒來!”

屁民的尊嚴,一文不值。

上位者的面子,卻是粘一粒芝麻都不行。

這就是現實。

追風在萬軍之中殺出殺進,早已不計次數。

長時間的殺伐,也讓他的氣血出現了枯竭。

不過氣血才枯竭,追風就服下一粒丹中子煉製的丹藥,瞬間氣血回滿。

而原本視死如歸的魔頭,此時也被追風殺得膽寒,不少人悄悄後退,脫離了峽谷。

亂雲見圍堵追風的魔頭露出頹勢,輕輕抬了抬手。

他身後的精銳大軍立刻擊鼓鳴號。

一時間,峽谷上方的天空中鼓角爭鳴,重甲精銳列陣而出。

下面的人一看,迅速撤離了峽谷。

對比之下,散兵遊勇和正規精銳的差距一目瞭然。

魔頭踏著鼓角聲的節奏落到地上,列陣後踏屍而行,朝追風步步逼近。

而就在這時,遠處又出現一道血霧,迅速靠近亂雲。

血霧停下,裡面露出一個陰桀的中年男子,他身後同樣跟著一支重灌精銳。

人群驚呼,不過這不是本州的王者,他們無需跪拜。

從議論聲中,我得知面容陰桀的中年男子,就是毗鄰亂雲州的九安州統治者,九安公子。

從州府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來看,九安恐怕也和亂雲一樣,是一步一骨打下了屬於自己的江山。

九安身邊的紅霧散開,座椅漂浮,與亂雲並列而坐。

兩大強者碰面,氣場鎮壓一方。

我不得不承認,每一個從亂世中殺出來的王者,都不是等閒之輩。

九安一到,天空中就陷入了靜默,只看到他和亂雲傾耳私聊。

他們沒說幾句,又一道血雲從遠處飄來。

血雲靠近九安和亂雲後散開,一個身材窈窕,打扮妖豔的女子從中走了出來。

跟九安不同,她是隻身前來。

踏入亂雲的血霧,她手一揮,放出一把大椅,椅子落穩,她一個霸氣的轉身,修長的大腿搭了個二郎腿,依著椅背坐下。

九安來的時候,眾人議論紛紛。

但此魔女過來,底下的議論聲頓時小了不少,隻言片語中,我得知這是骨墨州的骨墨女王,同時她也是神界十六州里唯一的一個女王。

骨墨坐下後一言不發,一雙像是會勾魂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峽谷中縱馬衝向重甲軍陣的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