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管怎樣,元一麗仍是要嫁入高家的。”

“是嗎?”

一聲清脆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楚兒?”

高長恭的眼睛一亮,瞬間溢滿柔情,看著鄭楚兒向他走來。

元飛揚看到鄭楚兒身邊的人,臉色一變。

“母親?”

隨鄭楚兒來的,除了翠柳,還有北臨郡公府的一眾女眷,其他元氏宗室的女眷,也有跟來的。

元一儀和元一珉,也在其中。

這是怎麼回事?元一麗暗暗瞪了一眼元飛揚。

“母親,您身體不適,來這裡做甚?”

“孽子,原來我的孫女還活著,你為啥在十四年前,說她死在了廣陵城?”

不等元飛揚回答,一個三十多歲的夫人,已經撲到元一麗面前,拉住元一麗的手不放。

“玉玉,原來你還活著。”

元一麗一愣,隨即甩開了這個夫人的手。

“我不是什麼玉玉,我是廣陽郡公府的元一麗。”

“元玉玉,別在幻想了,十四年前,你的父親,就是這個元飛揚,帶著你去廣陵城求醫,當時廣陽王府上的庶女元一麗,也由她的二姨慧慈,帶著去廣陵城的魏神醫處看咳疾。

但真正的元一麗醫治無效死了,你的父親,還有蓮花庵的慧慈,覬覦廣陽王府雄厚的財產,就謀劃讓你頂了替元一麗。”

“你,鄭楚兒,你胡說?我知道你一心想嫁給四郎,但也不能這樣誣陷我啊?”

元一麗一臉委屈的望著元一儀,還有元一珉。

元一儀和元一珉沒有理她,但元老夫人卻開了口。

“玉玉,你後背的右肩膀處,接近腋下的地方,生下來,就有一圓形的紅胎記,錯不了的。”

元一麗不敢想象,她一直以富有的廣陽郡公府的二女郎自居,廣陽郡公府那雄厚的財產,她一直想據為她所有。

但是,只要驗證了元老夫人的話,她是元玉玉的事,就會暴露無遺。那她不得不成為只有一個空殼子的、北臨郡公府的女兒。

還有,既然她不是廣陽郡公的二女郎,那之前說的,大將軍高澄死前為她和高長恭定下的親事,不是白說了?

元一麗惱怒的瞪了一眼她的祖母和母親一眼,但一下子,卻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脫困。

看著高長恭,不時默默含情的望著鄭楚兒,元一麗想殺死她親生的母親,還有祖母的想法,都有了。整個鄴城,最富有和最有權勢的兩家人,都與她無關了?

天下最俊美的情郎,也與她無緣了?元一麗不耐煩的再次甩開來拉她的元夫人,怨毒的看向鄭楚兒。

鄭楚兒卻對她一笑,拿出了一張桑麻紙。

“在坐的各位元氏宗親,這是廣陵城魏神醫留下的證據,上面記著真正的元一麗已經死了,而有人把元一麗的死亡登記,換成了元玉玉的,讓元玉玉,冒名頂替了元一麗。”

鄭楚兒看向元飛揚,望著元飛揚一字一句道:

“為此,魏神醫一家遭到了滅門,但誰也沒有想到,魏神醫隻身逃脫後,把證據留在了他的老家。”

元飛揚的雙腳,有點麻,如果不是坐著,可能會摔倒,畢竟,那些人命,都以他有關。

元一麗一下子站立不穩,倒在了她的母親懷中。

元飛揚正要狡辯兩句,免回一下面子,突然,祠堂大門被一腳踹開。

“媽的,敢欺負我四哥?”

來人晃動著胖圓形的身體,隨著罵罵咧咧的聲音,一支弩箭,對著元飛揚就射了過來。

元飛揚嚇得一下子從座椅上跌倒,忙拉住一個奴婢擋在了他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