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女子,蜂擁著擠朝前,就為了看一眼他絕世的容顏。

一聲驚叫,一個女孩被擠掉下去。

樓下的謫仙飛身,接住了墜樓的女孩。

鄭楚兒沒有料到,這次被擠掉下去的,竟是她的表妹元一麗。

“我們的姻緣,是上天註定的,我的妻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前世溫情氤氳的夜晚,他摟著她,總是這樣逗她。

那個傳言,看來是真的了。

兩家父輩過世前,真的為他們定下了親事?所以,掉下去、被他接住的,才會是一麗?

鄭楚兒想到前世,因為和高氏皇族有著姻親關係,父親又力主抗周,最後都父兄都慘死,母親被帶到長安,從此杳無訊息。而這一世,他竟跟自己無緣?

鄭楚兒心裡酸溜溜的,和表姊一起,扶著元一麗上了牛車。

牛車載著三人,向廣陽郡公府而去,但還沒有等她們回到府中,已有人在等著她們了。

一眾元氏宗親,坐在了府中的正堂。

元叔公捋了下花白的鬍鬚,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

“一儀,廣陽郡公府,在你手上,一日之內,竟死了兩個車伕,今日你妹妹又墜樓,真是元氏宗室的不幸吶,咳咳………”

鄭楚兒捏緊小拳頭,不露聲色的看著元叔公,想知道他後面的話。

“我們元氏宗室商量了下,介於你年齡小,沒有持家的經驗,我們就來幫你掌管廣陽郡公府了。”

看來母親的擔心是真的,這些人,欺負表姊無父無母,人年輕又孤單。

鄭楚兒掙脫翠柳的手,站了出去。

“十二年前,我的姨父姨母薨逝時,我表姊表兄孤苦無依,那時,怎不見有人出面來幫幫他們?”

當年,身為太尉的姨父,死的蹊蹺,似以謀反的人有關,姨父死了幾年,這些元氏宗親,都不敢來元府,怕牽扯到他們。

只有自己的父母,一直幫著打理元府的一應事務。

七年前孝靜帝被迫禪讓帝位,父親辭官回鄉前,把鄭府最得力的管事仲孫伯,留在了元府,幫著表姊表兄處理府中事務。

現今陛下登基七年,看高家沒有清算元府的意思,元一儀和仲孫伯,近來又突然病痛纏身,這些人,就又蠢蠢欲動了。

“你………你這小女孩是什麼人?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真是放肆。”元叔公惱怒道。

“她就是滎陽鄭家的女兒,我表妹,以後元府的事,她也管,所以元叔公,她是有發言權的。”元一儀小聲說著,但卻用力握住了鄭楚兒的小手。

“現今我表姊已十六歲,早已有能力掌家,就不勞各位操心了。”

“你,你小小年紀,目無尊長,白………”

“白辱沒了滎陽鄭氏的門楣。”另外一個人,見元叔公說不下去,趕緊介面。

“尊者,德行,言行,受人敬也,如是這樣,小女子肯定敬佩。”鄭楚兒不服。

“各位長輩,我和兄長早已成年,就不勞各位牽掛了。”

元一儀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聽得那些人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你………你們兩個小女孩,竟敢對長輩這樣無理?”

“無理?”鄭楚兒不解的揚起了小臉。

“無理?我們是跑到別家去,想管別人家的錢了?還是看人家無父無母的,去欺負人家小的去了?”

“你………無德。”元叔公氣得手指哆嗦,指著鄭楚兒。

“元叔公彆氣傷了身子,沒有父母管教的孩子,野了。”跟在元叔公旁邊的人忙安慰。

鄭楚兒一聽,被氣著了,你個七十多歲的人,老得肉都癟了,今年卻還納了兩個十三歲的小妾,你才無德。

“你們,你們就是欺負人。”鄭楚兒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