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在那個美蓮面前,只著一件內穿的白衫,衣衫不整。

鄭楚兒望著那張絕世俊美的臉,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張開雙臂,鄭楚兒緊緊地抱住了高長恭,打把臉,深深的埋在高長恭的胸前。這麼多日的相思,化作一個熱烈的擁抱。

不管了,他只不過帶了一個女孩回來,只要他回來,回到她的身邊來就行。

可是,把臉埋在高長恭胸前的鄭楚兒,再也聞不到那甘冽的松葉香味了。

只有一股奇怪的藥味,一股濃烈得刺鼻的藥味,鑽入楚兒的鼻孔。

兩行清淚,從鄭楚兒的眼裡滑落。

這個男人,已不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男人了。

他的心在跳著,但他的兩隻手,卻麻木的抬著,並沒有回報她深沉而熱烈的擁抱。

胸前的衣襟,被鄭楚兒的淚水打溼,短短兩個月,懷抱中的男人,就如此陌生。

鄭楚兒沒有看到,當她的眼淚,浸溼了他的胸前時,那雙木然抬著的手,動了動,在輕輕的合攏。

“公子,國公府的下人,不聽話咧。”

美蓮一頭闖了進來,那雙正要抱住鄭楚兒的手,停了下來。

美蓮睜著一雙小鹿一樣的眼睛,清澈又有些調皮,竟然像極了當初的鄭楚兒。

見高長恭沒有張口,美蓮嘟著嘴道:

“我抱著公子的衣服去,讓她們洗的衣服,她們竟不來接。”

“打,打二十大鞭。”

鄭楚兒一驚,放開了高長恭。

他要打誰?他進為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子,要打多年來和他照相朝夕相處的下人?

“公子,這個…………”

美蓮有點猶豫,瞟了一眼鄭楚兒,似是很為難。

“你怕什麼?又我呢,你出去阿六打就行。”

美蓮焦急道:“公子,是夫人的婢女呢,就是那個叫什麼翠柳的。”

“不,不行。”

鄭楚兒一聽,不由得大聲制止。可能剛剛追自己過來的翠柳,正遇上了這個美蓮。

“有什麼不行的?這個國公府,我說了算。”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但已寒冷如冰。

鄭楚兒不相信的搖著頭,可面前的人,沒有望她一眼。

怕什麼,有他呢,那不是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嗎?

不用擔心,一切有他,聲音猶在耳畔,可說話的人,已不是當初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