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馬車上的人,都沒有發現那個人,黑色的兜帽,遮住了那人的雙眼。

幾輛馬車,在護衛的叢擁下,來到了護國寺。

規規矩矩的聽了一早上的高僧講禪,用素齋飯的時候,鄭楚兒終於有機會問張氏。

“王妃今早,怎麼知道太妃要來聽禪呢?”

鄭楚兒乖巧遞上一杯水,淺笑嫣然。

“妾母家早起運泉水的僕役,說是在靈泉,聽護國寺去運泉水的師傅說的。”

張氏說著,望了一眼遊娘,接著道:

“婆母信佛,常捐贈香火錢,想必寺裡接泉水的師傅識婆母。”

張氏說得雲淡風輕,可鄭楚兒分明感覺到了她接茶杯時,手微微抖了一下。

回大將軍府時,鄭楚兒在馬車上,仍然覺得,張氏突然從孃家趕回高陽王府,很是讓人懷疑。

因鄭楚兒早上的腳,被手爐砸著,馮翊公主讓翠柳和鄭楚兒,同乘一輛馬車,好照顧鄭楚兒,不然,鄭楚兒要提醒一下馮翊公主。

“到大將軍府了。”

馬車從側門駛進大將軍府的院壩,翠柳先跳下馬車。

“新婦這幾日,日日陪著公主去哪裡?這樣早出晚歸的?”

宋氏突然出現在鄭楚兒的馬車旁,鄭楚兒看到她紫花衣裙黑披風映照下的臉,笑容有點僵硬。

“太妃,妾陪母親到護國寺聽禪。”

“哦,怪不得去得那麼早。”

鄭楚兒笑了一下,再次福了福,轉身向月韻苑走去。

“翠柳,難道是這個宋太妃,差人去告訴高陽王妃的?”

回到房裡後,鄭楚兒對翠柳說。

翠柳是知道這個宋太妃的經歷的,這在鄭楚兒嫁入大將軍府前,她們幾個便熟知了高家每個人的情況。

“有可能。”翠柳道。

宋太妃嫁給高澄為妾前,也是一個正牌的王妃,她是前魏潁川王元斌之的王妃。

可惜元斌之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先丟下她隨出帝元修逃往關中,半路又自個逃去了梁國。

一個王妃自此成了高澄的妾室,會不會心裡不平衡,不想讓馮翊公主好過?

“看來以後,要注意一點這個宋太妃。”

“嗯,婢子知道。”

高長恭不在房裡,鄭楚兒問守在臥房外的弄琴。

“他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