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勁松點了點頭:“確實太久了,當年的資料都是紙質的,稍微有點什麼就會散佚。但是,這個點和我之前查到的那個點倒也合上了,也算是收穫。”

程北郭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頷首道:“是的。‘背畫板的人’確實存在。”

“這很可能是某個鞋教組織。”韓勁松補充說道。

在他看來,六十餘年前的那個青年畫家固然可疑,如今卻也應該老得無法作案了。

發生在現代的這一系列失蹤案,應該是與其同屬一個組織的成員所為,他們就像是受到了洗腦蠱惑一樣,在長達半個多世紀裡隱秘地作案,將相貌出眾的無辜都當作獵物。

韓勁松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程北郭自然不可能認同他的判斷。

這宗詭案的真兇應該只有一個人……或妖。

這妖物存活於世的年頭,估計比他和韓勁松的年齡加起來乘以二還要老。

不過,這話他是絕不可能宣之於口的。

於是,他淡然一笑,探手從資料夾裡又拿出了一張相片,遞了過去。

韓勁松低頭看了幾眼,問道:“這是母子倆?他們也失蹤了?”

“是,這就是一對母子。九年前失蹤,他們的身份在五天前得到了確認。”程北郭的語聲裡,永遠都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韓勁松的神情卻在一瞬間凝滯。

身為前警察,他太知道“失蹤者身份確認”一語所代表的含義了。

“他們的屍體……找到了?”好一會兒後,他沉重的語聲方才響起。

程北郭沒說話,只是很輕地嘆了一口氣。

“在哪兒找到的?他們的失蹤過程是怎樣的?有目擊證人沒有?”韓勁松緊接著又追問道。

程北郭放下茶杯,一面在資料夾裡翻著資料,一面說道:

“先說他們的身份吧。母親叫汪潔,兒子叫趙超,他們母子是另一宗系列兇案的關聯者,那個案子的真兇名叫宋俊傑……”

簡短地簡述了宋俊傑案始末,程北郭便將整理出的該案資料交給了韓勁松。

汪潔便是宋俊傑的繼母。

當年,她以小三身份上位,與宋俊傑的父親組成了新的家庭,並生下了趙超。

九年前,離婚的汪潔與兒子趙超回老家過年,途中雙雙失蹤。

宋俊傑案告破之後,專案組組長宗政東便將汪潔母子的失蹤案,劃歸到了宋俊傑案中。

“……從已知線索可知,宋俊傑的母親死於車禍,他心懷愧疚併產生了病態心理,最終殺掉了所有與他生母之死有關的人。

專案組一致認為,汪潔母子應該也是在九年前被他殺害了,於是作了併案處理。

但五天前,鐵路警方尋獲了兩具無人枯骨,經dna核驗校準,證實為汪潔母子,他們的屍體……”

“他們的屍體與其餘失蹤者屍體具備相同的特徵,即體內水分瞬間蒸發,在死的時候就已經成了一具乾屍。”

韓勁松接過了程北郭的話頭。

程北郭“唔”了一聲,又道:“屍體特徵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我們找到了當年火車上的目擊證人——一位退休的列車員,他為本案提供了一條關鍵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