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下個月底參加培訓。”沈天說著,走過去拉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何晨呆呆地坐著,神情木然,彷彿沈天要棄之於不顧的安排,他根本不在意

沈天頗有些意外。

何晨雖然不愛惹事,有時候卻還是挺固執的,上回蘇音那件事時,他便曾強烈反對公司的冷處理方式。

思及此,沈天的神情便淡了下去。

目前公司形象大跌,不宜於明著處理這種不聽話的員工,只能先擱置不理,等他自己辭職了。

蘇音那件事實在是失算了,到現在都沒查出來是誰在背後動的手腳

沈天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

何晨在會議室又抽了兩根菸,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對方很快便接了起來,何晨聲音嘶啞地道:

“韓警官,我最近可能去不了你那邊了,我想五月假的時候去看你,不知道你……

哦,你現在在遼郡啊,那好,到時候我去遼郡找你,好的,到時候見。”

他結束通話了電話,身體佝僂了下去,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唯有那雙眼睛,亮得怕人……

蘇音在醫院耽擱了半天,當天下午便回到了她心愛的小公寓。

其實按小周的意思,來都來了,機會難得,不如索性做個全身體檢,往後也好放心。

蘇音心說這當然不能夠啊。

本宮這兒正修著仙呢,天知道現在的身體是個什麼狀況?

萬一血檢結果出來一串外星文,又或者生化檢查檢出個異常生物來,她往後還怎麼安心拍戲吶?

她苟到現在不就想要心無旁鶩地拍個小戲、演個小配角麼?

為了這個願望,體檢是不可能體檢的。

見她確實恢復得很好,胃口也仍舊和往常一樣地大,小周便也沒再堅持,將她送回了家。

在家休養了數日,蘇音便拿到了她早前訂下的一張古琴。

五絃、無徽,卯竹為釘、系絲為弦,形制堪稱拙劣,由某寶某二楞子新手斫琴學徒斫制。

這真不是她捨不得花錢請大師斫琴,而是她要的這種琴,對於那些大師而言,就是一種侮辱。

就拿塊中空的木板兒鑿幾個眼兒,就是一張琴了?

你是瞧不起琴啊,還是瞧不起大師啊?

稍稍要些臉面的斫琴師們,就沒一個樂意接這單子的,蘇音只得轉戰某寶,找了個楞頭青接了這單生藝。

花了五千塊,斫出來一張沒法兒彈的古琴。

可蘇音卻很滿意。

雖無識海中琴老大的氣質,但至少在外形上,這張古琴是做到了形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