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將亡,天地為之哀。

那亡魂竟想到利用影視劇這種現代社會獨有的“小千界”進行反擊,卻也有趣。

此時,整個黑海彌散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壓力,如頹城傾國。

蘇音的表情卻很是淡然。

意識界內,一切皆可成軍。

國殤亦如是。

可是,在神的面前,一城一國之哀,又能算得了什麼?

思忖間,狂風驟急,掀動起雙城虛影齊齊壓向蘇音,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一股並不強大但卻深重的威壓,亦向著蘇音襲來。

若沒有神格在身,這國威也並不好對付,雖然那只是虛構出來的國家興衰,卻也自有其力量。

不過,蘇音對此卻是毫不在意,面上的神情竟還有些興致盎然。

她伸出一根手指,雪白的指尖前端凝著一團劍魄,寒光如電,直指雙城。

雷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四周悄無聲息,她平靜的語聲穿透了這寂靜,徐徐飄向海面:

“去。”

劍去如流星,寒芒筆直轟向兩座城池。

無聲無息間,斷壁頹垣的虛影碎散開來,哭泣的彌真與陳韻鸞的身形亦於此時定格,而後,化煙飛去。

黑海重歸平靜,溫柔得好似春天的夜晚,蘇音收回手,冰雪般的音色迴盪在夜幕中:

“亡國之人,也敢瀆神,我勸你……”

語聲未定,她神色忽地一變。

一根冰冷的槍管,抵上了她的額頭。

“砰——”

槍聲響起,熾焰照亮了夜空。

然而,槍下卻並沒有人。

蘇音的身影閃現在數十米開外,毫髮無損,目色卻有些發沉。

人類的熱武器並傷不到她,可是,在這個陌生的意識界裡,熱武器的攻擊似乎也帶有一絲神魂之力,方才她以神意躲閃開來,看似輕鬆,實則卻並非如此。

“你又是誰?”

蘇音定定地打量著雙手平端雷明頓獵槍的女子,總感覺對方的眉眼雖然與自己很像,卻並非真正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