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瑕瑜互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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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偷眼瞧看宋沂源,正巧四目相視,一時間慌了神,奈何沈清秋見慣了大風大浪,愣是定看瞧看,絲毫不做躲閃。倒是宋沂源瞧著尷尬,匆匆垂眉不語。
除了瞧出些不自在,倒也沒察覺出什麼,只是不悅的心念一閃而過……
宋沂源並未一同前去,而是辭別去了他處,眾人默默走出屋外,沈清秋無心瞥過,見宋沂源溫和氣息已然蕩然無存,接踵而至的是憂心忡忡。
幾人自瑛公館行至瀟香閣駕馬也不過刻鐘,行至瀟香閣前,待眼尖的侍從牽了馬匹方撩袍而入。
頃刻間,方聞見一老鴇死死攥著一白衣少年衣袖,笑得花枝亂顫,老鴇身形也是極好的,除了面上一抹濃厚白脂,倒也瞧得出年輕時也是個妙人。
老鴇挽著少年衣袖,見他滿面羞紅又頻頻躲閃,眉開眼笑道:“公子說的什麼姑娘,我這便有什麼姑娘!你說,瞧上哪個了?”
那少年神色慌亂地推開老鴇,拂了佛衣袖,舔了舔嘴唇尷尬道:“不急!”
林峰二人入了廂房,沈清秋可沒那個雅興,心下歡愉,這不正是前日那小子麼?行至跟前便讓老鴇退下,那少年愣了愣,指著沈清秋的鼻子道:“你……你……”
“你什麼你?”沈清秋見他半天吐不出個字來,興致高漲,不免起了擠兌人的壞心思,方笑道:“先前還心悅人家,如今卻尋這煙柳之地!這不,證據確鑿了!”
言罷還上下打量了一番,故作一臉嫌惡,仰面發出嘖嘖聲響。
少年聽得滿面羞紅,憤而還嘴道:“你這副嘴臉,有辱斯文!實不可理喻!”
沈清秋撩袍隨意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添了口茶水,一飲而下。聞他這麼一說,忽想起那日戶部一官員也如此說,唉!得尋個良辰吉日好好照個鏡子瞧瞧,莫非真如這小生所言,長了張有辱斯文的面容?
沈清秋笑著搖搖頭,沒奈何道:“沈某一介武夫,豈能如閣下一般讀的聖賢書,行的……呃,是吧?”
沈清秋言語輕浮,藉故調侃之言。
少年本就心氣高,現被沈清秋如此言語諷刺,言他枉讀了聖賢書,心下陡然不悅,憤而甩袖,正欲還嘴卻瞧見沈清秋面色一冷,飛奔而去,抬腳就將一人揣倒在樑柱上,緊而將其壓倒在地,手肘死死摁住那人腦袋。
少年見狀,久久吐不出一個字來。
剛將人摁下,龐斌攜刀追趕而來,沈清秋不明所以便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龐斌抬腳給了那人一下,忍不住咒罵幾聲:“你這廝還挺能竄鼓!”又道:“你那冊子我也瞧了,便尋思和小耳朵同去徐府侯著,沒準能尋個苗頭,這廝一見著我拔腿便跑,我覺著這廝有問題,這不追來這裡!”
隧而又將那人捆了,龐斌抬手就將那人拎了起來,抽著那人面道:“看你這廝還跑,說吧,叫什麼,有無案底?”
那人面露愁苦之色,哀求道:“哎喲!官爺!小人就一跑腿送信的,知道些什麼,哪裡來的案底!”“小人身家清白著哩!”
兩人搖了搖頭,估摸著一時半會不肯說實話,正欲將人帶走,哪知那少年衝到兩人面前,喝道:“你們怎麼能當街如此待人?南詔還有無王法?”
沈清秋搖了搖頭,拍了拍龐斌肩頭示意先走,龐斌見他是個孩子,出入此種場所也定是家底厚實的闊少爺,哪還接觸這世間險惡,不免輕蔑瞧看了眼,方提人而去。
沈清秋見少年仍有阻攔之意,方斂面正色道:“話沈某隻說一遍,閣下聽清了。”“一來沈某捉的朝廷重犯,干涉辦案、包庇亦是同罪!”“二來,你心悅的姑娘是當朝太子將娶之人,閣下也不必肖想了!”
言罷,沈清秋轉身便朝廂房行去,全然不顧身後少年作何感想,她能做的便只有這些,及時止損!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此舉改變了少年的一生。
“世子,大人,沈某尚有公事在身,實在脫不開,望二位海涵,沈某恕不奉陪!”沈清秋言辭懇切,倒也瞧不出什麼不妥。
林峰見沈清秋眼眸低垂,探不見其神色,隧而欲言又止,終是擺了擺手,令其退下。
沈清秋放退下,林峰便見楚韻眯眼,瞧著漸行漸遠的背影道:“雖為利刃,可攻可守,亦能傷己!”“閣下可要握緊了!”
楚韻笑意盈盈地飲下茶水,絲毫不理會林峰投來不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