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把自己心裡的擔憂說出來,徐大夫搖了搖頭緩緩道,說是楚瑾瑜身上的蠱毒距離下次發作至少還有半個月。

王嬸兒這才放下心裡,半個月,徐大夫定然是能回來的。

這怎麼就忽然發作了呢?

王嬸兒是想不明白,她面上是擔心,忙去幫忙開啟書房的門。

絃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今日去京城外時王爺還好好的,就是回來上馬車時臉色忽然就變了。”

“當時王妃在場,王爺用腹語同我說他體內的蟲蠱又發作了。”絃音邊說邊往書房走。

王嬸兒長長的嘆了聲氣,瑾瑜是真的命苦啊,每次蟲蠱發作她看著都心疼。

走入書房後,帶著人直直地往屏風後走。

屏風後的床榻旁邊有一面銅鏡,絃音在銅鏡的邊緣摸索了一圈,隨後銅鏡自中間分開,瞬間形成了一道拱門。

絃音扶著楚瑾瑜往裡走,王嬸兒和似錦走在後面,四個人剛走入暗室,門又瞬間自動合上。

暗室裡的油燈剎那間亮起,裡面雖然燃著油燈,溫度卻很是低。

陣陣寒氣迎面而來,走在後面的似錦和王嬸兒兩人不禁打起了寒顫。

絃音把楚瑾瑜扶到寒玉床旁,楚瑾瑜眸子緩緩睜開,隨後推開攙扶著他的絃音,仰躺到了寒玉床上。

用寒氣來壓制蠱毒的方法是徐大夫所說,那時楚瑾瑜體內的蟲蠱發作時遠沒有現在這般折磨人。

所以每次蠱毒發作,只需要忍一忍就能過去。

直到近兩年,體內的蟲蠱每次發作,都能讓人痛不欲生,楚瑾瑜這才派風卿打造了寒玉床。

“王爺,有沒有好點?”

似錦手上拿著一個白絲帕,是方才經過屏風時,從屏風上取下的。

絲帕她又在外面的水盆子裡泡了泡,冰冰涼涼的,想著王爺可能會用到。

似錦把帕子遞給絃音,絃音微微俯身將帕子搭在楚瑾瑜面龐上。

楚瑾瑜眉頭皺了皺,沒說話。

“絃音,我看王爺這次體內的蟲蠱又厲害了不少,可有什麼法子幫王爺壓制壓制?”王嬸兒問。

瑾瑜這孩子鮮少會有什麼表情,眼下定是痛極,臉上才會染上情緒。

“王嬸兒……莫要擔心。”

寒玉床上的楚瑾瑜,虛弱的開口。

王嬸兒忙不迭的上前了些,“瑾瑜再忍一會兒,一會兒就能用徐大夫留下的藥丸了。”

絃音手上拿著一個白玉藥瓶子,瓶子的蓋子已經開啟,即便如此,也不能把藥給王爺。

王爺體內的蟲蠱名喚“母子蠱”,奇特的是,蟲蠱發作時並不能立即服用藥物,徐大夫說那樣很容易會七竅流血而亡。

只能等蟲蠱漸漸平和下來後,才能用藥來抑制體內蟲蠱的毒性。

“是哪個殺千刀的研製出這種蟲蠱!”似錦吼道,“真能折磨人!這不是要活活把人疼死嗎?”

蟲蠱發作不能服藥,偏偏要等到發作後,而且,藥物的作用僅僅是來抑制蟲蠱發作時在體內散播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