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目光和他錯開,看著劉牧道,“劉大夫,既然如此,那我們一起去看看。”

沈青黛和楚瑾瑜一輛馬車,劉牧自己乘坐一輛,馬車開到清河醫館後,沈青黛和楚瑾瑜兩人也沒下馬車,等著劉牧到醫館喊上那名樵夫,四人才緩緩往京城外駛去。

沈青黛一直在看馬車外的景象,總覺得這路有點熟悉。

“絃音,這是不是上午我們去的那條路?”沈青黛揚聲問道。

馬車外的絃音勒馬後,聲音響起,“稟告王妃,這確實是去林國強家的那條路,剛剛那個劉大夫說,屍體是在林國強那村子後的一個山上發現的,所以就路過這條路。”

沈青黛嗯了聲,倚著車廂開始休息。

上午和楚瑾瑜沒少嘮叨,再者,到了沈青黛睡午覺的時間,她也提不起興趣再和楚瑾瑜寒暄,沈青黛和楚瑾瑜兩人一路上也沒說兩句話。

馬車停下時,沈青黛剛好睡醒,伸了個懶腰,便隨楚瑾瑜下了馬車。

馬車停在一個灌木叢旁,應該是發現的那個樵夫報到了衙門,此時周圍趕來不少侍衛,正團團包圍著不遠處的叢林。

沈青黛吸了吸鼻子,空氣中除了樹林和泥土的腥膩味,還有一股陳腐的惡臭味。

這種味道沈青黛很是熟悉,是腐爛的屍體,但是從氣味上判斷,死者至少去世四五天。

只是這味道有別的氣息干擾,可能判斷的有些不準確,具體的死亡時間,還要檢視屍體後判斷。

“王爺,王妃!”王傳從一群侍衛中走了過來,走到沈青黛面前後,“王妃,您可算來了,快來瞧瞧吧。”

他指了指不遠處被侍衛圍著的地方,侍衛也是有眼力見的,忙讓出一個缺口,沈青黛從縫隙中看到了被圍著的一個竹筐。

“也不知道是什麼深仇大恨,兇手竟然把人砍得的只剩下頭顱和四肢,至於身上別的部位,也不知道拋到了哪裡。”

“只是把這些東西就這麼扔到大山裡,明擺著是想讓野獸叼了去。”

王傳說著說著,嘆起氣來。

“唉,王爺王妃親自看看便知,我當縣令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這麼狠的人。”

沈青黛皺著眉頭,單單是聽王傳的描述,她都能想象的到這個兇手有多殘忍。

她頷首,隨楚瑾瑜往人群走去。

就這一會兒,周圍圍了不少百姓,也是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這案子,各有各的猜測。

“你說說兇手會是誰?”

“這俺哪兒會曉得?都被官兵包圍著,什麼都看不見,就連死者是誰俺都看不清哩。”

……

沈青黛目光落到竹筐上時,臉色也是一變,怪不得王傳會那麼愕然。

這兇手做的是真的絕,竹筐裡是一顆頭顱,面目朝下,除此之外還有剔除各種組織後的四肢,僅剩下骨頭。

從頭顱上的梳著的髮髻上看,死者是個女子。

“來人,將竹筐裡的頭顱取出來。”王傳一聲令下,旁邊磨磨蹭蹭的侍衛也只好咬著牙上前。

上前的侍衛腳步有些哆嗦,沈青黛望著他的背影,也只能在心裡給他祈禱祈禱。

沒辦法,這種活她也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