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梁氏宛若說多了似的,揉著自己疲憊的眉心,擺了擺手就離開了。

打了個哈欠,宋南煙回去眯了會兒,在用過午膳後,望著出現在自己閨房門口的雲清瀾,她的粉頰瞬間通紅,適時深吸一口氣,這才走過去道,“我們現在就去嗎?”

“嗯。”言簡意賅的頷首,雲清瀾審視的視線意有所指的落在她的臉上,看得她越發不自在。

清清嗓子,宋南煙板著小臉,一本正經道,“你再看我,我就當你是喜歡我了。”

輕笑一聲,雲清瀾墨黑的瞳孔與她對視道,“我如若不喜歡夫人,夫人覺得,我會喜歡誰?”

那打趣的眉眼讓她瞬間哽住,小臉快速恢復如常,抬頭望向前方的路,拒絕與他對視。

“就去那家吧。”望著那門口清冷的店鋪,宋南煙內心莫名,指了指不遠處。

雲清瀾頷首,隨意道,“好,夫人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神色間的寵溺把她的話語堵在原地,沒有應聲,甚至有些許心不在焉。

“小店今日不接客,客人若是想要買首飾的話,往前走500米,那兒有一家首飾店……”掌櫃餘光瞥見有人進來,依舊漫不經心的喝著小酒,磕著瓜子兒,宛若在家養老的老年人。

就這待客之道?怪不得這店裡一個客人都沒有!

宋南煙的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眼神不悅的掃過他,尤其是看到那些桌面和首飾上都自己積了灰,店裡的夥計肆意玩鬧之時,聲音清冷道,“沒想到掌櫃兒就是這麼替我宋家做生意的!”

掌櫃兒站起身來,摸索著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鏡,這才看清楚來人,唇瓣勾著淺笑,無所謂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安遠侯夫人還是莫要再以宋家人自居為好,省得丟我宋家人的臉面!”

那倨傲的話語惹她嗤笑一聲,推著雲清瀾上前而去,宋南煙擰緊的視線裡鋒利,厲聲道,“這首飾店是爺爺給我的陪嫁!怎麼?莫非掌櫃的想要佔為己有?”

“來人!把安遠侯夫人請出去!”掌櫃的如同沒看見她的暴跳如雷似的,壓根不把她放在眼裡,撤下自己的老花鏡,不屑的吩咐。

坐下之時,還不忘記小聲的嘀咕兩句,“也不回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如今是什麼模樣,左右不過是一個侯夫人罷了,都出嫁了,竟然還妄想攀附我們宋家這樣的清貴大儒人家,你也真是夠臉大的!”

話語無異於是隔空給雲清瀾打了一巴掌,她的臉色青紫,音調拔高了幾個度道,“放肆!”

“我可是宋家小姐!”十指捏緊,視線裡殺意必顯,威嚴道,“你左右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

“愣著做什麼!把人給我哄出去!”掌櫃的神色不耐煩的打斷,看她如同看煩人精。

宋南煙適時深吸一口氣,冷目落在步步靠近的夥計們身上,冷聲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安遠侯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以為是,怎麼?莫不是以為自己是宋家的當家人了?竟然敢以這種語氣與我們說話。”掌櫃的大手抬起酒壺,喉嚨上下滾動兩下,那張滄桑的老臉寫滿譏諷,“老奴客客氣氣請你出去你不接受,如今也不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