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順是土生土長的沃野鎮人,從小就在長城下長大的他對附近的草原比自己家還熟悉,因此他被百夫長任命擔任探馬伍的伍長,此時他正在草原上得一個土坑裡,他在這裡已經整整一個月了,夜裡他被陣陣的馬蹄聲驚醒,他知道百夫長讓他等得柔然騎兵來了,張二順頂著一塊草皮只漏出一雙眼睛,天啊!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麼多騎兵了,上一次好像是三年前,張二順知道他不能動,他還要等,等百夫長告訴他發現的所謂特殊情況他才能回去,張二順眼看著柔然大軍迅速的安營紮寨,然後馬不停蹄的朝長城疾馳而去,張仁順很不理解,為什麼柔然人長途跋涉不休息也不先起火造飯就直接奔長城去了?(古代要是夜裡打仗一般都是先吃飯然後再打,那時候畢竟每日只有兩餐,相信大家在一些影視作品裡也看到過,某將軍夜襲,說幾更天起火造飯,然後偷襲敵營之類的難道柔然人連這些最基本的都不知道?顯然不可能,張二順知道也許這就是百夫長所說的特殊情況?張二順不再猶豫,慢慢爬出土坑,然後伏低身體,雙眼又仔細的看了看柔然的軍營,轉身朝遠處他藏馬的地方摸去,他的馬在不到一里地外的一個地坡下,也是事先挖好的坑,還特意困住了馬嘴,只有每天餵馬的時候才解開馬嘴上纏著的麻布。他要儘快把他看到的稟告給他的百夫長,一刻不能耽擱!

長城之下,柔然大軍已然兵臨城下!長城之上,北魏年僅19歲的皇帝拓跋燾早已身穿鎧甲,冷冷的看著城下的柔然大軍

“慕容將軍,此次柔然誰為帥領兵?”

“回皇上,是柔然大檀的長子,吳提”

“吳提啊,聽聞此子,驍勇善戰,智計過人,今日正好見識一下”

崔浩上前一步,拱手道

“陛下英武無雙,豈是那區區吳提可戰?不過這比干城失守實為蹊蹺,微臣認為不得不防”

拓跋燾微微一笑

“崔愛卿認為比干城失守了?”

崔浩一愣,旋即回道

“如若不是比干城失守,這柔然十數萬大軍如何兵臨城下,為何比干城守將不派人通告?而且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回信?”

“崔愛卿對戰局把握天下無人能及,但是論這兩軍對戰確是少有經驗”

此次崔浩鼓動拓跋燾主動出兵柔然是有詳細計劃的,這就是所謂的大局觀,但是兩軍對壘比的是臨危不亂,智計百出,崔浩畢竟是一個文臣當然不明白其中道理,拓跋燾轉過頭對慕容白曜說道

“慕容江軍,有何看法?”

“臣以為,比干城守將張達跟隨末將多年,領兵謹慎,更是從不好大喜功,所以末將覺得這比干城並未失守”

崔浩眉頭一皺,忍不住開口道

“那為何這守將張達不曾派人來報?”

慕容白曜微微一笑

“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張達派出的傳令兵被柔然截殺了,若果末將猜測無誤,這吳提先是派出小股騎兵繞到長城和比干城之間,然後再兵臨比干城之下,在柔然接近比干城之時,張達必派人來沃野鎮示警,等張達沒收到我們回信的時候已經晚了,柔然大部隊已然是分兵兩路一路直達長城,一路圍住比干城,這就是為何我們收不到比干城再次示警的原因了”

崔浩不禁疑惑道

“那為何這張達不退守回沃野鎮?皇上早有軍令若是敵軍眾多,命其捨棄比干城”

這時拓跋燾用讚賞的目光看向慕容白曜,說道

“因為張達知道他在比干城能拖住起碼數倍的敵軍,比退守沃野鎮更有用,比干城就像一根釘子插在柔然大軍中間!”

慕容白曜拱手自得的一笑

“臣替張達謝皇上謬讚”

緊接著拓跋燾也自得的笑道

“這吳提還以為全軍壓在長城讓我們以為比干城失守,光進攻長城的兵力就有十幾萬”

崔浩恍然大悟,驚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