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在停車場邊上看車的保安,終於放下了手裡的手機。

他自開啟始上班那一刻起,從未看過身後這些豪車一眼,一雙眼睛始終盯在手機上玩著遊戲,直到老鷂鷹的出現,才抬眼看了過去。

很有意思的一幕就這麼發生了,小偷在那撬車鎖,他裝看不見;小偷在他面前掏包,他就和瞎了一樣……

可老鷂鷹一出來,他只打量了一眼,就看向了立在汽車輪胎旁的一把刀,一把無鞘鋼刀。

那刀大約二指寬,下有單鋒,刀刃哪怕在光芒照耀下也不會閃爍光澤,刀身通體漆黑。

老鷂鷹打他身邊走過的時候,這小子一聲不出,直到遠處出現了一個雙手插兜,用棒球帽扣頭的傢伙,他才轉過了臉頰。

那是半陰半陽的一張臉,倒不是另外半張臉有什麼胎記,而是從眨眼到笑容,這小子只有半張臉會動。

對,他就是醫學上常說的面癱,不會動的那半張臉連眨眼都辦不到,就像是一塊鋼板。

唰。

帶著棒球帽的男人絲毫沒拿這個面癱當回事,在他面前從兜裡抽出了手,手上是一把格洛克手槍,他是來殺人的,果決到招呼都不打,抬手直接瞄準!

他甚至準備好了去聽槍聲,大腦已經下達了開槍的指令,乃至整個手臂肌肉都開始繃緊,打算以此來抵抗後坐力的時候……

槍,沒響。

烏漆麻黑的一道影子閃過之後,那隻手就像是被膠水粘完開膠了一樣,自然墜落。

緊接著鮮血在斷手處高壓呲出!

而穿著保安服的面癱,從剛才坐在板凳上的姿勢,瞬間變成了揮刀上撩的架勢,刀刃在空中毫不驚豔的畫了一個半弧,光憑力道和鋒利程度直接將這隻手斬斷!

那一秒,我在旋轉樓梯上看的清清楚楚。

而這一下有多難,我這個親自砍過別人手的人,也再明白不過!

那是吃痛之下會彎曲的手,不是不會動的木棍,一般人的正常反應應該是被砍後,迅速回臂,哪怕留下極深的傷口,除非,根本來不及反應。

“啊!!!!!”

想要來暗殺的人捂著手臂蹲在地上開始滿地打滾,西亞人衝著慘叫聲回過頭來,老鷂鷹就跟沒事發生似的:“你看啥,你來了勐能,自身安全這種小事還能自己操心麼?”

槍聲一響,夜秀吧檯旁邊的房門被‘空’一腳踹開了,裡面一排穿著黑西裝的壯漢端著被軍隊剛剛淘汰的AK衝了出來,順著夜秀的大門橫向站成了一排,隨機瞄準著街頭各處。

一時間,剛剛還在街上的摩托車調頭就跑;隱藏在衚衕裡的小偷紛紛後退!

西亞人站在原地吃驚的看著一家夜店竟然有如此快速的反應,而驚訝的合不攏嘴。

而我,這一秒才剛剛從樓梯上走到了門口,隨後打後腰出掏出了手槍沖天扣動了扳機——砰!

一聲槍響遠遠傳出,整條街道東西兩面徹底變了樣,東面,一輛閃爍警燈的警車疾馳而來,車上全是穿著警服的警察;西面,綠色的皮卡車載著一隊治安營軍官迅速趕到。

勐能,再也沒有了我被堵家門時候的不知所措和慌亂,一切的一切都在一次次鮮血洗禮下,提升的那麼理所當然。

老鷂鷹回頭看了我一眼,咂吧了一下嘴唇:“嘖,爺,也沒多大事,你開槍幹啥?”

我漫步走了過去,暗示著他眨了眨眼:“我開槍了麼?”用手一指地上還在打滾那位:“不他開的槍麼?”

老鷂鷹可能有點喝多了,張嘴就禿嚕了一句:“爺,你又憋什麼壞呢?”

老鷂鷹馬上反應了過來,笑著舉起了雙手:“好好好,我不問了還不行麼?那接下來怎麼辦啊?”

“你是傻麼?勐能沒警察啊?這麼點事,你還打算捅到我這兒啊?”我直接拉開了車門,說了一句:“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自己報警!”

說完話,我想起了什麼似的,用大拇指倒著往身後一指,問道:“這是專門為了防著我準備的吧?”

老鷂鷹趕緊搖頭:“沒有,這不是怕有人鬧事麼。”

我根本不在乎他的回答,隨即又指向了那個穿保安服的男人:“那這個呢?”

老鷂鷹不好意思的低了頭:“怕有人近身,屋裡的人來不及反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