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向八樓走去。

當我站在了八樓門口,我看見當初我跳出去的地方如今都焊上了鐵皮,整個八樓和鬼屋一樣陰暗,一點月光都透不進來,活像口棺材。我知道,這是大老闆和阿大他們不希望有人再跑。

下一秒,我站在八樓的鐵門前,看著被AK頂著的阿大站在牆邊,那時,我終於笑了出來,我他媽總算等到了這一天!

“阿大!”

“當初我就是從這兒跳下去的。”

“現在我也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是敢往下跳,也許摔死、也許能活,可你要是不敢。”我一轉身,指向了身後的所有人:“看見他們了嗎?”

“我會給這群人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們做什麼我不管,我真不管。”

兩名綠皮兵聽我說完話倒退著走了出來,下一秒,孫子第一個撲了過去:“阿大,我X你媽,你他媽動了我老婆!”

接下來是最慫的阿苗,這個走道都能跑偏的貨,進入八樓彎腰抱住了阿大,張開嘴直接咬到了對方腰上。

他們都瘋了,全都瘋了。

當我眼前已經沒有豬仔,我才喊了一句:“鎖門!”

整個樓層的怒吼徹底淹沒了阿大的嚎叫,騾子腿都瘸了,還在人群裡蹦著高往下踹呢。

等我再轉身要原路返回,卻發現樓梯間裡竟然還站著人,不是一個,是兩個。

一個麻子,就是那個靠老婆玩命打工支撐著,才能不捱打的傢伙;另外一個,是小夥。

我看向了面部表情極為豐富的麻子,他的臉在笑,但是眼淚卻順著眼角流淌,被拔掉的牙讓上牙膛多了一個黑漆漆的洞。

“沒擠進去?”我看著麻子問道:“我可以讓人把門開啟。”

麻子衝我擺了擺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蹲在地上不停嚎叫的笑著哭:“啊!!啊啊啊!!!”

下一秒,我抬頭看向了小夥:“你呢?”

小夥如同以往一樣,非常堅定的衝著我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守住本心的,直到現在,我也沒從小夥臉上看到任何邪念。

他騙過人,還成功過,但他沒害過人,更不想報復誰,最大的願望就是逃跑。

他在我們這群人裡,純潔的就像是白色百合花,誰也汙染不了他。

他活成了我們都想活成的樣子。

“有錢麼?”我看了布熱阿一眼。

布熱阿摸了摸口袋,從兜裡拿出幾張美金,大概能換幾百塊錢。

我把錢塞進了小夥的褲子兜裡,轉頭說道:“找兩個人開車給他們送到口岸,按照規矩給他們報備,確保他們回去了,沒有被任何佤族賣給其他園區以後再回來。”

那一秒,已經進入八樓的人中,有一個好像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他立即轉身走向了門口,雙眼充滿渴望的祈求我:“許哥,把我也放了吧,我也小,我今年才20。”

我認得他,他是那群自願來到緬北的人中,當中的一個。

而我卻轉身離開了,多一眼都沒看過。

“你真的放了我?”

我都走下樓梯了,小夥依然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已經被騙怕了。

“總得有人替我回去……”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