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們要去插隊的地方怎麼樣……”

“唉咱們趕上這麼趟子事,還是要趕緊適應,不然吃苦的還是自己。”凌清清閒得無聊又忍不住找秦酒聊天。

秦酒點點頭。

旁邊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聽見了,卻是狠狠皺眉,而後拔高了嗓子說道,“有些知識青年,思想覺悟還是不夠啊,咱們這是來吃苦的嗎?咱們是響應主席的號召,上山下鄉,支援農村建設!”

“那可不是,你看她,裝什麼裝啊?都是要下鄉的人了,還穿得那麼花枝招展的,想勾引誰呀?”旁邊一個身穿灰撲撲,略帶補丁的衣服,腳上還踩一雙黑布鞋面容黑瘦的姑娘忍不住說道。

說出的話難聽得很,卻絲毫不避諱,還生怕秦酒聽不到似的,把聲音提高了些。

秦酒:衣服新點就是花枝招展,要不要這麼搞笑???

少女眯了眯眼,唇瓣輕啟:“只有心有齷齪之人才會口吐齷齪之言,你這嘴巴是吃糞了不成?見人就咬,真是又兇又臭……”

清冷的聲線縈繞在幾人耳邊,讓人感覺沁人心脾,可沒人能細細品味。

只因秦酒的那句‘吃糞,又兇又臭’震到了他們,個個都瞪大眼睛看著她。

這姑娘長得漂亮,氣質優雅尊貴,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有錢人家的孩子,怎麼說話這麼粗俗呢!

現在輪到張芳芳面紅耳赤了,很氣憤,卻又不知說什麼的張芳芳手指著秦酒,咬牙切齒的:“你你你……”

這話題是戴眼鏡男人引出來的,他緊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快到了,一人少說兩句,別給村民們看笑話,再仔細檢查下各自的行李,別落下了什麼東西”。

張芳芳見大家的視線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嘴,狠狠的剜秦酒一眼後轉過頭去檢查行李去了。

牛車似乎是開過了比較平坦的路段了,哐哐的顛簸得越發厲害了,凌清清想湊過來嘮嗑都沒辦法了,實在是人都給顛到半空中了。

原本還暗暗嘀咕這路也太顛簸的人這時候才知道,之前那點顛簸簡直就是餐前小菜,這才是主菜。

秦酒也被顛得整個人往半空狠狠一拋,連忙伸手抓住背後靠著的木板邊沿,好歹穩住了身形。

只不過臀部顛得騰到半空又往下狠狠一摔,這滋味,銷、魂得無法用言語描述。

“哎喲我的個娘哎,我的屁股都摔成八瓣了了。”

“嘶~”

烈日高照,滾燙的陽光強烈投射在每一寸肌膚,即使坐於牛車上也感受不到幾絲風,樹上的鳥也不叫,單隻剩蟬蟲扯著嗓子喋喋不休唱得歡快。

整個天就像置於悶熱的火爐,秦酒覺得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在吸熾燙的蒸氣。

牛車行走地很慢很慢,比走路好不了多少,可一路顛簸得秦酒都快吐了!

原主的身子嬌貴得很,秦酒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也差不多快到了。

秦酒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整理了一下原主帶的東西,好傢伙,這麼多!

也不知道原主這個瘦弱的身板是怎麼扛上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