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再次恢復意識時,她已身處一座不見天日的宮殿裡,周身被一道道殷紅符文組成的鎖鏈纏繞,緊緊鎖住了她的靈魂,讓她連呼吸都困難。

她只覺筋疲力盡,全身上下提不起半點力氣,一陣陣的痠疼,彷彿每一寸骨頭都被重新磨過了,鎖鏈鎖住了修為,無法動用靈力。

其中有一條鎖鏈甚至穿過她的心臟。

她想,她也許真的是怪物。

不然怎麼擊穿了心臟都沒有死呢。

她才知道,怪物也是會疼的。

心碎是那樣的疼。

黑暗中,秦酒的思緒亂作一團。

她不懂……

她究竟哪裡做錯了?

難道她生下來就是一個錯誤嗎?

她沒傷害過任何人,卻被關在虛山洞府幾百年。

他們說她是災星。

他們都想讓她死。

現在又因為從未露過面的親人。

她被關在這裡被湮滅生不如死的折磨。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想著。

她覺得自己沒錯。

錯的是這個世界。

她也曾幻想過,有那麼一個人會疼她,愛她,護她,教她修煉,教她法術,為她受傷而著急,為她任性而生氣。

心中泛著無盡的酸楚和委屈。

想笑,可是笑不出來,想哭,卻又沒有淚水……

終究,她不配得到這樣的愛。

想著,想著,她又在黑暗中沉睡過去。

不辨朝暮,不知歲月,好像過了幾個月,又或許是幾年。

直到耳畔傳來一聲清脆的響。

很長時間不見陽光,秦酒不太適應,被刺激得眯起眼睛,仍是看不清楚。

“可是服軟了?”男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頭抬起來,迫使秦酒看向他。

由於長時間昏睡,秦酒反應似乎也變得遲鈍許多,她仔細看了來人半日,才認出來這是誰。

她抿了下有些乾的唇瓣,嗓音沙啞:“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