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醫院情況怎麼樣?”

“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好,吊著一口氣就行,醒了以後直接給我打電話。”

衛生間裡。

沈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全身上下沒一塊乾淨的地方。

想起7歲時候,他媽媽和人私奔的場景。

那一天沈母穿得很漂亮,畫著濃妝,不再是以往的蒼白之色。

“阿硯,不要怪媽媽,媽媽受不了了,再待下去,我會被你爸爸打死的。”沈母摸著他的頭,眼眶裡全是淚水。

不管他怎麼哀求哭喊,他媽媽都不願帶他一起走。

“快點,不然你老公就要回來了,我是不可能接受這個拖油瓶的,只能帶你走。”陌生男子的聲音在催促。

他知道他媽媽一旦走出這個家門就不會再回來了。

溫水劃過傷口,有些刺痛,卻又讓他無比清醒。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他有阿酒。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覺得,他前半生所有的劫難,就是為了等來她的救贖。

洗完澡,沈硯走出衛生間,穿著一身舒適的衣服。

秦酒站在落地窗旁,他朝少女走過去。

窗外燈光璀璨,站在這裡可以俯瞰大半個城市的夜景。

“洗了澡,舒服一點了嗎?”

“嗯,阿酒,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你要怎麼謝?以身相許?”

少年俯身親吻了一下她脖頸上的紋身,讓她感覺麻酥酥的。

“先付利息。”

他真喜歡這個女孩啊……

等他能給少女未來的時候,才會對她說出那“四個字”。

秦酒對這個利息很不滿意。

少女兇巴巴地對他說道:“過來,趴下,我給你上藥。”

惹怒秦酒的後果就是,上藥的時候他差點疼得嗷嗷叫,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

雖然他很正人君子的提議自己睡沙發,最後還是被秦酒摁在了床上。

“開玩笑,你一個病號,我還會對你做什麼?!我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嘛!”

“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硯不知道秦酒的腦回路是怎麼樣的,他簡直百口莫辯。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