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玥毒舌起來也毫不客氣。

楚婉剜他一眼,“我就是和屍體睡了三年怎麼了,我那是為了更好地學習醫術,你懂什麼。”

氣呼呼的別過頭去。

藥王谷的醫術出類拔萃是有道理的,她幼年時跟著師父出門遊歷,為的是增加閱歷和經驗。

同時跟隨不同地區優秀的仵作學了三年,在義莊摸屍體,夜裡就在義莊睡下,和屍體一起同眠。

義莊是官府衙門臨時存放屍體的地方,例如謀殺,或者商人客死他鄉暫時聯絡不上親眷,屍體又要有個停放的地,義莊就是幹這個的。

仵作經常在此驗屍,藥王要求她跟隨不同地區最厲害的仵作學習驗屍。

屍體方便解刨,能看出生前得了什麼病,因為什麼原因死亡,經脈骨頭是否有損傷,是否中毒表現是什麼樣的等等。

對於大夫而言瞭解的更多,才能更有把握,見識越廣,治療病人才能更加客觀清醒。

三年摸屍生活,暗無天日夜夜驚魂,為她後來出色的醫術奠定了無比堅實的基礎,金針術得以突飛猛進。

被迫長大的感覺並不好,剛去義莊是看到屍體嚇得驚聲尖叫,再到後來慢慢的習慣,三年讓她成長了很多,學到了很多東西。

透過仵作經手的屍體案件,例如夫妻反目,兄弟為財鬩牆,諸如此類數不勝數,也看到了人性的複雜和陰暗。

遊歷回來就正式接管了藥王谷,師父說撂下就真的徹底撒手不管了,全靠自己一點點摸索學習,逐漸能獨立應付各種刁難和麻煩,成長為到今日讓大家尊稱一聲少主。

“你也沒少見屍體,怎麼還不習慣殺人呢。”

楚婉低著頭嘟囔了一句,“殺人哪有習慣的,看到殺人會害怕也有錯了,屍體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宇文玥頓了一下,嘆息一聲深有體會,“是啊,屍體不可怕人心最可怕,婉婉莫怕,無論任何時候哥哥都會護著你和藥王谷的。”

“真的,不能騙我。”

用懷疑的小眼神瞅你。

“不許懷疑我,臭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最能見風使舵了,他們靠不住的。要是靠得住你師父怎麼始終保持中立不和他們攪合呢。”

“我聽我師父的,你麼,先觀察一下。”

“鬼精的丫頭。”

宇文玥也不惱,聰明狡猾才配得上藥王谷的當家人。

“楚姑娘,文兄,我們快到了。”

冷銳敲了一下馬車過來招呼他們。

“蝶衣蝶舞阿布,拿上我的藥箱,我先去山莊拜訪盟主,診了脈再回來。”

“好。”

“那我就不打攪盟主的修養了,我先去院子裡安頓,阿布跟緊你家少主,婉婉少了一根汗毛,老頭會剝了你們的皮。”

“是。”

楚婉下了車換成轎子,蝶衣蝶舞背了藥箱和必要的藥袋,跟隨冷銳等人一起上山。

宇文玥敲了敲馬車,藥鋪的人接手馬車送他去準備好的院落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