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勸說(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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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心照不宣,以至於在旁人聽起來,這件事的發生席清和是早就預謀到了,並且和周朝陽串通好了似的。
周朝陽作為席董事長的麾下兵,有些災難是無可避免也不能避免的。他在席清和手下這麼多年,即使他再怎麼不涉足頂層,對席清和的心性與手段也是清楚不過。這次的事件,看似是沈國舅吃裡爬外,做出這種傷人的卑鄙之事來,其實都是席清和一手促成。
這些天,周老爹雖然一直身處病房,可外面的事他一清二楚,更何況還有顧步程在,每天像探案似的四處尋找線索然後再即時傳送給他。顧步程比他到底更機智靈活,尤其是商場上的事情,他的敏銳度不亞於那群重權在握的弄權人。
表面上看,他因為恪盡職守而被因查賬而焦頭爛額的沈國舅記恨,以至於沈國舅頭腦一熱,找人打傷了他。其實促成這一切的,不就是人在國外的席董事長麼。
從一個月前稅務局向蕉業傳送查賬通知開始,席清和的計劃就已經開始了。每次查賬,蕉業上下都要抖三抖,每年例查也就算了,好得知道時間可以提前籌謀,誰知道這次稅務局忽然查賬,打了沈付一個措手不及。屋漏偏逢連夜雨,恰巧之前的專案虧損巨大,還沒填上資金漏洞,賬面漏洞百出。一想到巨大金額無法填補,若被稅務局抓住怕是牢獄之災難免,沈付就頭疼不已。
他頭一個想到的便是去找姐夫席清和。可他心中躊躇,怕這位姐夫鐵面無私不肯幫忙,便先去找了姐姐,沈蓮。
沈蓮的身份其實是很尷尬的。
當年嫁給席清和的時候,她父親沈老先生剛剛離世,手裡的公司落到他們姐弟兩人的頭上。姐姐沈蓮,沒有經商頭腦,父親去世之後,只是一味的傷心,對於公司的事務一概不過問,那重擔自然就由弟弟沈付來背,可惜沈付也是個沒有頭腦的,沈董事長去世,整個高層搖搖欲墜。姐弟倆空有股份在手,無威信可言。那時,商界各位巨賈都在沈氏上看到了商機,紛紛丟擲橄欖枝,想要吞併沈氏。
席清和也是其中之一。
那時,席清和與何梁封合辦的清和公司勢頭正旺,正在四處尋找融資,沈氏的隕落無疑是他們最好的獵物。起初是由何梁封上門拜訪,不過因為價碼不高,所以一直沒有談攏。
沈付的心情不是很清楚,倒是沈蓮在這件事上十分堅持,這是家父一生的事業,決不能將其拱手讓人。因此,沈氏的困境持續了很久。沈付眼見自家公司逐漸進入頹勢,再不脫手恐怕虧損更多,他正思慮著如何說服自己頑固的姐姐,沈蓮卻主動將席清和帶到他面前,表示自己這方已經同意了清和公司的合作邀請,只看他的想法了。
沈付起先還挺奇怪他姐姐怎麼忽然就轉性了,一改先前強硬的態度,變得如此識大體。直到他見到席清和本人時,他明白了。這席清和實打實一個美男子,相貌英俊非凡,商場上又有膽識手段,這樣優秀的男人即使他有一個十歲的兒子,也無法遮掩他的魅力。尤其是他對沈蓮又十分用心,這對一個父親剛離世,無人傍身的女人來說,是最強悍也是最直接的攻陷。
沈蓮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席清和,瘋狂到讓沈付都招架不住。席清和在沈蓮的支援下輕易的獲得了沈氏公司,一大筆資金將沈氏收為己用,又承諾給予沈家百分之十的清和股份。但有一個條件,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沈蓮不能擁有半分,也就是說,沈蓮如果要嫁給他席清和,必須“身無分文”。
沈付沒有想到,他姐姐為了嫁給席清和,不僅忍受了他前妻的孩子,還真的按照他的做法,不領任何股權,只帶著幾樣不動產就搬進了席清和的別墅。
席清和是個弄權者,誰都不能威脅他的地位,包括他的妻子。
沈付順理成章的成了清和公司的沈國舅。沈國舅的作風一向不著四六,蕉業面臨查賬,他雖然找他姐姐幫忙,不過也是想讓姐姐去席清和麵前賣賣面子,畢竟她沒有實權,只能希望她吹吹席清和的枕邊風。不過沈付倒是沒想到,一向對他虛與委蛇的姐夫,這次竟然答應的這麼爽快。任他予取予求。
為了不讓賬面看起來過於突兀,席清和建議他分幾次週轉資金,不然大筆的金額一次填滿仍舊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席清和的建議恰好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他自然一百個同意,而且他也是這麼做的。
之後的事情便如之前所說的進行,前幾次的資金流轉席清和都答應的非常爽快,直到席清和突然出差去了國外之後,沈付才發現之前幾次的資金流動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卡在流程上,根本沒有到賬。而此時的沈付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尋找新的債主了。他本想走一步險棋,冒充席清和的字跡簽署了一份資金流動書,可他沒想到周朝陽這人那麼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明明只要他稍稍動手,籤個字,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偏偏要讓他在這裡這麼焦頭爛額。他一想到這裡,頭腦一熱,就找了幾個流氓地痞將周朝陽打了一頓。
而最後,他為了避免牢獄之災,將自己手中百分之十的清和股份賣給了何智超。他不是不知道何智超的狼子野心,可如今席清和也向他撕開了他的真面目。既然席清和不義在前,他沈付也不必要為這個無情的姐夫考慮他會面臨的問題了。
席清和與周朝陽兩人目光交匯之間,心中各有思索。
“我聽說,沈付將他的股份轉到了何智超的名下。”周朝陽小心試探地出說了這句話,他不能確定,他這句話會不會讓席清和警覺起來。
席清和倒是很豁達地點了下頭,一雙銳利的鷹眼看向周朝陽:“席曇和你說的吧。這些天為了弗斯利的融資他也是忙得分身乏術。”
“定了?”周朝陽急匆匆的問了一句,身體也不自覺的向前傾。
席清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好像釘子一樣,釘在他那張血色漸褪的臉上,良久,他搖了搖頭,好像在說一個笑話似的回道:“弗利斯有意聯姻,可他說他不要結婚。都二十七了還像個孩子似的。”
周朝陽聞言宛如面見一場不堪的天災人禍一般,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