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洪帶領一眾官員紛紛上前見禮道。

“諸位大人免禮!日後都是同僚,我等還需一同為國效忠!”

範正走下馬車,連忙上前道。

雖然範正表現得十分謙恭,然而其年輕的容貌和一群天命之人的官員相比,頓時如同鶴立雞群。

不少官員不由感慨萬分,自己二十多歲的還在寒窗苦讀,想要求取功名,而範正已經是封疆大吏,這讓人不禁激起了對眾人的反感。

“大人說的是!大人深受官家崇信,大人前來兩浙,定然能夠讓官家看到兩浙百官的功勞。”譚洪陰陽怪氣的說著場面話。

一旁的包康眉頭一皺,他乃是官宦世家,自然明白譚洪是在給範正下馬威,當下想要為範正出頭。

範正抬手止住了包康,看著一眾官員,冷笑道:“功勞?如今兩浙之地的大肚病幾乎失控,官家震怒不已,否則又豈能派範某前來,此次若是不能控制大肚病,別說是本官受罰,爾等恐怕也難辭其咎!”

譚洪對他陰陽怪氣,認為他乃是靠著官家崇信才取得轉運使之位,而範正卻用大肚病的威脅,告訴杭州百官,他來兩浙目的乃是因為兩浙官員的失職,是來挽救他們的。

“大肚病!”

一眾杭州官員頓時臉色一變,大肚病可不止松江府氾濫,杭州地區也頗為嚴重。

一旦朝廷怪罪下來,邪醫範正乃是官家的親信,自然不會受到多重的責罰,而他們則不然,恐怕一個個都難辭其咎。

如此算起來,範正將是他們的恩人。

譚洪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自己想要給範正一個下馬威,而範正卻反給杭州百官一個下馬威。

“大人一路舟車勞頓,實在辛苦,我等已經在太白樓擺下了接風宴,還請大人賞臉。”譚洪轉移話題道。

範正擺擺手道:“無需如此,既然杭州府百官皆在,本官正好佈置一下滅釘螺任務!”

“滅釘螺的任務!”

杭州百官頓時臉色一肅,他們沒有想到範正竟然如此雷厲風行,竟然剛剛到達杭州城,還沒有到達衙門,就已經頒發任務。

範正一揮手,包康立即奉上一個陶盤,裡面堆滿了小小的釘螺。

杭州百官見狀不由倒退一步,他們早已經得知,大肚病的宿主就是釘螺。

範正環視四周道:“不錯,釘螺就是大肚病的宿主,想要消滅的大肚病的方法,就是要讓釘螺徹底消滅,從現在起,兩浙路各府各縣以消滅釘螺為主,滅螺有功者,本官不吝向官家請功,消極怠工者,本官絕不輕饒。”

一眾百官不由心中一凜,範正恩威並施,讓他們不禁為之折服,當然也有官員不以為然,他們認為,範正太過於年輕,根本坐不穩兩浙轉運使的位置,等過一段時間,範正灰溜溜的離開,又能奈何的了他們!”

範正哪裡不知道官吏的狡詐,冷笑一聲道:“醫家已經調集大批的醫者進入兩浙路,控制大肚病乃是醫家的責任,哪怕是日後本官調走,爾等滅螺程序依舊讓本官瞭如指掌。”

“啊!”

頓時一眾官員失去了僥倖心理。

他們忘記了範正不單是兩浙轉運使,更是醫家的領袖,只要有醫者在兩浙路,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範正的法眼。

哪怕範正日後離開,以範正乃是官家近臣的身份,也能影響他們的前途。

當下,杭州百官對範正態度大變,再也沒有之前的輕視和怠慢,至少表面上保持了尊敬,畢竟範正乃是兩浙轉運使,真要動怒起來,就算奈何不了杭州知府譚洪,難道還能奈何不了他們這些小官。

這樣的轉變讓譚洪心頭大恨,誰也沒有想到給範正的下馬威並沒有實現,反而被範正給杭州百官來一個下馬威。

在一眾官員的必恭必敬下,範正踏入了杭州城,進入了兩浙轉運使的衙門。

“我等參見轉運使大人!”

轉運使衙門,一眾下屬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