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御史又看了看左右新舊兩黨之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避開雙眼,朝堂百官都明白,趙煦已經生氣,哪裡還敢為其說話。

“多謝官家恩賜!”

馮姓老御史不由踉蹌,他年歲已高,如果不能再進一步,就要退休了,原本要站在道德制高點打壓範正,藉此名聲大噪,獲得朝中的支援,從而更進一步。

卻沒有想到因此觸怒官家,讓他提前退休。

當他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看到百官末尾的範正,怒斥道:“邪醫範正,你殺戮過重,行事詭邪,總有一日,必將會被寫入史書遺臭萬年。”

範正卻冷笑道:“自古以來,戰爭之中殺人從未被人劫難,白起坑殺四十萬降卒被譽為殺神,閔冉頒佈殺胡令讓羯族直接滅族,卻拯救了整個漢族,範某領兵出征,完成軍令,讓跟隨出征的將士儘可能的活著回來,才是範某最大的責任,範某上的對得起官家,下對得起將士,無懼任何詆譭。”

“你乃邪醫範正,向來算無遺策,你敢說你制定以人為蝗的邪方的時候,沒有料到這個結局!”馮姓老御史激將道。

範正頓時沉默良久,這才緩緩道:“蝗蟲所致,寸草不生,範某當初使用此邪方的時候,就已經料到會有如此後果,爾等將這些罪孽歸到範某的頭上,也並沒有錯!”

“啊!”

誰也沒有想到範正竟然當眾認下這個罪過,範純禮不由擔心的看著兒子,這數十萬的冤孽歸到兒子身上,必定會讓兒子名聲大損。

馮姓老御史怒斥道:“你就是劊子手,你就是殺人狂魔。”

“殺人狂魔?區區數十萬人命,也算稱得上殺人狂魔。”範正聞言縱聲大笑,神色變得如此癲狂。

“區區數十萬!”

百官不由一喜,範正此言一出,任誰也救不了他。

“心疾!”

趙煦見到如此,不由心中一震,不由想起範正的過往。

不只是他有心疾,範正一直以來都有心疾,當初在蘇府的時候,就曾心疾爆發,寫下《滿江紅》。

範正冷笑一聲,環視群臣嘆息道:“範某最近醉心於戰爭,又經歷這多天的道德綁架,忽然有感而發,想要吟詩,還請諸位品鑑。”

“吟詩?”

滿朝士大夫不由一頓,此刻他們這才想起,範正的詩詞是多麼的驚豔絕才,而且每一次都是千古名篇。

如今滿朝士大夫不由一嘆,他們既對範正的千古名篇渴望已久,又明白範正的這首詩詞恐怕會對他們不利。

“逆子,莫要放肆!”範純禮害怕範正胡來,訓斥道。

趙煦則是心中一動道:“無妨!朕倒是對範太丞的詩詞久仰,正好一睹耳聞。”

他可是親身經歷過心疾,若不能找到醫治的方法,必將愈演愈烈,而當初在蘇府範正就是用一首《滿江紅》治癒了心疾。

範正環視四周,傲然道:“範某曾經做過《少年大宋說》,並以此為準則,範某這些年行事,可以說無愧少年大宋說中許下的豪言。”

百官不由默然,範正少年之時的確做出了讓他們都慚愧的功勞。

“如今範某已經及冠,不再是少年,而是堂堂大宋男兒,今日特作一首《男兒行》請諸位指點。”範正朗聲道。

“《男兒行》!”

範純禮這才鬆了一口氣,《少年大宋說》乃是一篇立志的文章,想必《男兒行》也是如此,這讓他略微放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