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貴人前來可有要事!”為首一個猶太老者上前,熟練的用漢語問道。

其衣衫破舊,卻洗的極為乾淨,舉止行為卻極為恪守禮節。

“這是割禮?”

範正並沒有回答,而是走到正在割禮的猶太嬰兒面前問道。

“貴人竟然知道割禮?”猶太老者不由一震,豁然看向範正。

“據醫家所研究,並非每一個男兒都需要割禮,而且嬰兒才剛剛出生八日,正是身體虛弱之時,此時割禮恐怕會讓其元氣大傷。”範正淡淡的說道。

“閣下是誰,竟然質疑割禮?”一眾猶太人聞言,憤然道。

按照猶太人的習俗,割禮是最為莊重的日子,每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在第八天都會實行割禮,哪怕是重大節日也不影響,聽到範正的質疑,不由怒氣衝衝。

“爾等化外之民,竟然膽敢衝撞範正範太丞!”聞訊趕來的里長看到範正前來,不由連忙呵斥道。

“邪醫範正?”為首的猶太老者不由一震道。

他精通漢話,又久在開封城自然知道邪醫範正的大名。

“我等不知範大人前來,還請恕罪。”為首的猶太老者連忙道。

範正擺擺手讓里長退下,上前搖頭嘆息道:“更別伱們連最基本的消毒酒精也沒有準備,這讓割禮的風險更大,如果範某所猜不錯的話,你們的嬰兒成活率並不高,尤其是男嬰。”

猶太老者不由一震,在這個時代,嬰兒的存活率都不高,尤其是進行割禮後的男嬰,更容易出現感染、出血等症狀,更是憑空增添了死亡率。

“割禮此乃猶太的傳統不容更改。”猶太老者一臉堅定道。

“此乃陋習也,也是猶太弱小的原罪,一個為了不重視嬰兒的民族是不可能強大!畢竟人口才是一個民族強大的根本!這恐怕也是閣下從耶路撒冷一路流浪到大宋的原因之一。”範正嘆息道。

猶太老者頓時陷入掙扎之中,他沒有想到範正竟然如此精通猶太的歷史,更是一針見血的指出猶太人的最大的苦難,很有可能是他們最為尊貴的割禮造成的。

“貴人竟然如此精通猶太曆史?”猶太老者不敢相信的看著範正。

範正點頭道:“不錯,據我所知,猶太人自封為神的唯一選民,其他種族皆不可和猶太人平起平坐,不知閣下認為,猶太人和漢人相比又如何?”

猶太老者不由一震,在其他國度,猶太人還能自認為高人一等,然而在大宋他們卻自慚形穢,大宋有最燦爛的文明,遠比猶太人還要遙遠的文明,遼闊的國土、先進的醫術、各種先進的技術。

“漢人和猶太人一樣優秀!”猶太老者不得不放棄猶太人高人一等思想,心服口服道。

範正並沒有計較猶太人的嘴硬道:“漢人已經如此強大了,卻最為重視香火傳承,醫家專門開設婦幼醫院接生嬰兒,為了嬰兒安全出生,更是研究出剖腹產,更是有專門的兒科負責醫治嬰兒。

“為了讓每個家庭都能生育,醫家專門研究不孕不育,漢人的人口已經接近萬萬人,卻依舊為了生育依舊拼盡全力,而猶太人卻為了所謂的割禮,讓自己的下一代憑空增加夭折的風險,如何膽敢自稱和漢人一樣優秀。”範正反問道。

猶太老者頓時冷汗淋淋,作為這支猶太人的智者,他自然知道範正所言並無任何錯誤。

或許割禮或許不是猶太人流離失所的罪魁禍首,然而的確是猶太人弱小的原因之一,甚至猶太人為了增加人口,直接宣佈猶太女子所生的孩子同樣也算猶太人。

而一直被人口困擾的猶太人卻不知道割禮卻是他們增加人口的最大阻力。

“只要我們湊錢去買酒精,只要割禮的危害將降到最低。”猶太老者咬牙道。

範正點頭道:“單單酒精並不能完全祛除風險,手術過程,甚至術後康復皆會引起感染,還需要乾淨的紗布,縫合線最好是可吸收的羊腸線,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以這批猶太人居住的環境,連最基本的生存都有問題,範正不相信他們有財力支撐起一場場割禮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