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不如假意答應遼國要求,一旦戰勝西夏,大宋再和遼國談判也不遲。”

“不可!朕說過,不割地不歲幣,哪怕是假意答應也不可!”趙煦毅然決然道。

他乃是年輕氣盛之時,自然不願意有任何妥協。

百官頓時眉頭一皺,大宋雖然國力增強,又有千萬貫國債支撐,如果同時面對遼夏兩國來攻,最後就算擊退兩國,大宋也將會損失慘重。

就在此刻,忽然一個侍衛匆忙前來稟報道:“啟稟官家,童貫童公公下南洋安全歸來。”

百官不由一愣,這才想起童貫已經下南洋將近一年了,如今安全歸來,定然是滿載而歸。

若是平常得到這個訊息,滿朝百官定然異常興奮,如今遼夏和大宋交戰在即,就算童貫從南洋歸來,帶回大量的錢財,恐怕也無濟於事。

範正心中一動道:“童貫的船隊現在在何處?”

侍衛回答道:“回範太丞,邸報是從廣州發回的,算算日子,童大人應該早已經返航,不日即可到達登州。”

範正聞言向趙煦鄭重道:“臣有一方,可讓遼軍投鼠忌器,不敢動兵。”

“當真?”趙煦聞言大喜道。

範正鄭重點頭道:“章相公之策並非沒有道理,宋遼承平百年,誰也不敢輕易打破和平,而且以遼國的貪婪,其定然是來求財而來,既然如此,那就給遼國錢財,當然並非是歲幣,而是買賣,就如同童貫代表大宋和南洋諸國一樣的買賣。”

“國與國之間的買賣?”

滿朝百官不解的看著範正。

範正解釋道:“遼國需要大宋的貨物,大宋自然也需要遼國的貨物,遼國多戰馬牛羊,而且大宋急需白山黑水的人參、鹿茸等等奇珍,以及還有耶律公主從西域帶回來的奇珍異寶,大宋就將這些貨物集中在一起,向遼國訂購價值百萬貫的貨物。”

“百萬貫的貨物。”

百官豁然一驚,這恐怕是大宋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筆買賣。

“不錯,遼國得了巨財,大宋亦不失國體,還能透過轉賣遼國貨物,大賺一筆。”範正自通道。

呂大防皺眉道:“範太丞未免太想當然了,遼國想要的是不勞而獲的歲幣,而不是買賣。”

作為宰相,他自然知道遼國的貪婪,遼國既然能夠強搶,又怎麼會甘願付出貨物正經交易。

“既然有利誘,那自然還要有威逼,我大宋或許騎兵不如遼軍,步兵也未必勝過遼軍,但是卻有一軍必勝遼軍,那就是水軍。”範正自通道。

“水軍?”

百官不由一愣,水軍本就是一個擺設,自從水軍成立以來,從未有過一戰,尤其是對付以騎兵著稱的遼軍,大宋從來沒有想到過用水軍。

“再說,如今的水軍不是都護送童貫開闢海上絲綢之路。”章惇皺眉道。

範正點頭道:“不錯,如今童貫已經歸來,而且相隨的足足有上千艘商船,在南洋,朝廷水師護送這些商船的安全,而如今是時候這些商船為國出力的時候了,微臣懇請官家下令,讓童貫莫要在登州港停泊,而是直接的帶領船隊開到渤海,威逼遼國南京!”

“嘶!”

滿朝百官都難以置信的看著範正,誰也沒有想到範正竟然出此邪方。

一旦童貫帶領朝廷水師和千艘商船,雲集渤海灣,如此恢弘的氣勢,足以震懾遼軍,更別說遼軍根本沒有能夠和大宋抗衡的水軍,足以讓遼軍投鼠忌器,不敢輕易開戰。

“此邪方妙呀!”章惇不由一愣,拍案叫絕道。

一旦大宋水軍震懾住遼軍,單單西夏根本不足為慮,此戰大宋必勝。

“臣等贊同此邪方!”滿朝百官轉憂為喜道。

“准奏,傳令童貫,按照範太丞邪方行事!”趙煦聞言大喜道。

而作為最大的功臣的範正卻臉色一抽,為何他堂堂正正的計策,卻被朝廷上下認為是邪方,而且滿朝百官口中稱其為邪方,卻毫不猶豫的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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