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照連忙搖著頭,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小嘴一癟一癟道:“殿下,我七歲喪父,隨母親顛沛流離,九歲又被賣進宮中,入宮三年,我每日都過得戰戰兢兢,直到殿下把我帶到梁王府,我才過了幾天舒心日子,殿下對武照有救命之恩,武照唯一的願望就是一輩子侍奉殿下。”

雖然她極力隱忍,淚珠還是一顆顆從眼中滾落。

這可憐而又倔強的樣子,讓李愔的心頓時就化成了水。

彎腰將武照扶起來,又輕輕擦掉他臉上的淚水,李愔才緩緩開口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沒有人能讓你再受委屈。”

李愔沒想到,堂堂女皇帝的少女時期,竟然也如此悲慘。

眼前的武照,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

“嗚嗚嗚,殿下!”

武照嗚咽著,嬌小的身子直接撲到了李愔的懷裡。

李愔先是一愣,隨後慢慢放鬆下來。

他伸手拍著武照的後背,口中安慰著。

“你放心,我雖然不會讓你成為大唐最有權力的女人,但我會努力讓你成為大唐最幸福的女人。”

這一聲低語,令武照整顆心都慢了半拍。

“殿下,有你這句話,武照此生無悔。”

武照聲音變得格外嬌媚。

兩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月色皎潔,穿過婆娑的樹影斜斜照進書房。

月色之中的一對人影重合在一起。

“從明天起,我就叫你媚娘,可好?”

李愔在武照耳邊低語。

媚娘,這是一個極為親密的稱呼。

“殿下賞的名字,我很喜歡。”

武照眼波溫柔,聲音軟糯。

黑暗中,一道孤單的人影斜靠在一棵高高的老樹上。

古井無波的一雙美眸,看著消失在書房門口的那一對男女。

“嘖嘖,一朵人間富貴花,何故偏往牛糞插。”

樊梨花一臉惋惜地感嘆著。

不知為何,他腦中忽然想起那日李愔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你這種母夜叉,就算剝光了躺在我身邊,我也不會理你。”

這種話,殺傷性不強,侮辱性極大。

樊梨花恨恨地咬牙,口中暗自冷哼道:哼,蠢貨,那是你沒見到老孃禍國殃民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