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李恪和李愔卻是同時叫出了聲。

眾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紛紛看向了李愔。

“三哥,你先來吧。”

李愔謙讓道。

“不,還是六弟先來。”

李恪也謙讓著,他這句話倒不是客氣話,他真的希望李愔先來。

畢竟鮮花需要綠葉的襯托,自己的詩跟李泰的比起來最多不分伯仲,可要是自己前面能有一首令人噴飯的爛詩墊底的話,豈不是能將自己的詩襯托得更好。

再說了,最驚豔的詩總是最後一個壓軸出場的。

李愔雖然不知道李恪心中的這些小九九,卻是不再推讓。

“咳咳……”

清了清嗓子,李愔朗聲道:“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臺。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一時之間,現場鴉雀無聲,一雙雙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愔,心中回味著他吟出的四句詩,怎麼也不敢相信這麼驚豔的詩詞,竟然出自李愔之口。

“鐵馬冰河入夢來!”

李世民喃喃地念著這一句,想起自己這些年南征北戰的時光。

程咬金和在場的那些老將,心中皆是無限迴圈著這首詩,眼眶不覺已經溼潤。

孫思邈也是被這首詩的情懷深深感動,病臥孤村尚思報國,這樣的時刻他也曾有過,只不過他的抱負在於醫術。

“好詩!好詩!”

此詩不但意境悠遠,蘊含了詩人從軍報國的豪情壯志,根本不是李泰那一首寫景詩可比。

李恪心中回味著這首詩,良久之後才發現自己剛才想好的詩句全都忘到了九霄雲外。

即便沒有忘記,他現在也不好意思再吟出口了。

李泰則是在這震驚過後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全都掐進了肉裡。

我寫思鄉,他就寫報國,我寫雪霜,他就寫冰河,故意處處壓我一頭。

李愔,你這是存心跟我對著幹麼?

李泰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去相信這樣驚豔的詩句是出自李愔之口。

他咽不下這口氣,可是他又無從反駁。

等等,僵臥孤村!戍輪臺?輪臺?

李泰很快就發現了李愔詩中的破綻,頓時心中大喜,揚手指著李愔便大罵道:“好你個李愔,竟敢窩藏叛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