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只要你們還需要安洛卡射線一天,我就能安穩過一天好日子,好!這個好!”

二叔望著劉立文近乎癲狂的模樣,輕淡地轉過頭去,懶得再去關注他。

“你就說去,還是不去吧。”

“去!當然要去!”

“好。接下來,你就按我說的去做:第一,捨棄現有的所有頭銜,以保釋的身份回去,具體細節我會跟埃文警官再溝通,必要時,我可以向他提供一個關鍵證據,足以讓他從法律意義上釋放你。”

“行!行!我到這個年紀早就不重名利了!那第二呢?”

“第二,你回國後不見生人,不接觸外人,不私自外出。我會在簡家老宅給你闢出兩間屋子,從此之後,那便是你的老死地。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不外出,不見人……”

劉立文默默唸了幾遍這兩句話,臉上的表情慢慢從欣喜變成了猶豫,甚至還有一絲氣惱。

“簡二,你這是在囚禁我!我只不過個地方坐牢而已!我要重新談條件:我幫你們收集安洛卡射線,直到宋清河回來為止,你們要給我所有我需要的東西,包括獨立住宅,包括自由,包括每個月的必要開銷!”

劉立文說完這些,手心一抹嘴巴,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

二叔聽完這些,不為所動,只抬起眉毛反問了一句道:

“所以,你是不想回了?”

“不不,你……一切還是可以商量的是不是?”

“不是。”

“你!”

劉立文臉色一白,再次回憶起這幾天生不如死的日子,心裡直接亂了套。

二叔雙手支在柺杖上不急不慢地等著,眼神十分淡然。

“橫豎都是沒有自由,在你那裡,我好歹有自己單獨的空間,而且還是兩間房……好,簡二,我答應你!”

“好!”

二叔拿起柺杖在地板上順勢一敲,嚇得劉立文一個哆嗦。

只見二叔從包裡拿出一紙協議丟到劉立文面前,朗聲道:

“看來,我們的角色要反轉一下了!從現在開始,不是你拿清河的事情來要挾我們,而是我們要利用你,做完我們想要的事!”

這番話對劉立文來說,簡直誅心,他一邊顫抖著手指在協議上按下指印,一邊老淚橫流,連鼻涕都冒出一隻清淡的泡泡。

二叔沒有理會,只利落地收了協議,轉身便走。

臨出門時,他在門口刺眼的光線下停留了一刻,神色有些寂然,忽然轉過頭對劉立文道:

“你在這裡待了幾日,全是自己咎由自取,卻好像是我們怠慢了你,在我面前不斷抱怨。可那幾個孩子,多年來在無垠的苦海里浮浮沉沉,絕境求生,見到了我卻依舊溫暖明媚,好像不曾受過苦似的。劉立文啊劉立文,你這七十年的日子,好像是白活了!”

二叔說完,邁開步子消失在明亮的陽光裡。劉立文回想著他剛剛擲來的話,神色悽然地靠在了椅背上。

午後的光線拉長,讓人格外慵懶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