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應該是曦文剛剛對張慶陽的態度。

這就是那些標本最有價值的地方,無論你是強壯還是瘦弱,第一意識總是在維護張慶陽。

而且,她用的是美國鄉下的俚語,應該是剛搬來這裡不久,還沒適應當地的環境,就被張慶陽抓來做標本實驗了。

見曦文沒有搭話,這女子伸手一拎,力氣大的驚人,直接拎起曦文摔到對面的玻璃上。

曦文的下巴和胸腔重重磕在地上,咳嗽一聲,口中立刻湧出一股鮮甜的血液。

她用手背擦了一把,側過頭看了眼玻璃:幸好這是防彈玻璃,否則這會兒自己應該被紮成刺蝟了。

那女子惡狠狠地看著她,似乎流那麼一點血並不足以平息她的自尊和憤怒。

她搖晃著肥厚的胸部和肚腩,大踏步走過來,又是伸手一拎。

正待她即將將人摔出去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先生來了!”

先生,指的就是張慶陽。

那黑人女子惶恐地往門口看了一眼,手臂僵在半空,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這個時候,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跑過來,踮起腳尖才勉強夠到黑人女子的手臂:

“快將她放下來吧,我們這裡,只有她是17號標本,你這樣會惹先生不高興的!”

那黑人女子一愣,似乎是閃了神,手指一鬆將曦文丟在地上。

“何曦文?你就是17號何曦文?”

曦文此時的胸腔都已經摔麻了,從地上爬起的時候,腰背弓得像一隻痛苦掙扎的淡水蝦。

張慶陽進門時還在保持著接電話的動作,他看到眼前的場景當時就愣住了,隨即面帶怒氣地垂下握著手機的那隻手。

曦文字以為他會下意識地問一句:是誰?

沒想到,張慶陽只大踏步地走過來扶起她,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曦文咳了兩聲,口中的血還沒有吐乾淨。

她環顧四周,找到一處小小的休息臺,上面放著乾淨的紙巾和飲料。

曦文抽出一張紙巾擦乾手指和嘴角的血跡,乖覺地坐到一邊。

“嗨……”

一聲嬌弱的招呼從背後傳來。

曦文回頭,看到是剛剛替自己出面勸說的那位嬌小女子。

“你還好嗎?”

曦文笑著點點頭。

“吃吧。”

那女子遞上來一包壓縮餅乾。

曦文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皺眉道:

“你們平時就吃這個?”

“嗯,先生這個人怕麻煩,每週飲食表上的東西都比較簡單,只要保證熱量足夠就可以了。”

曦文將那包餅乾握在手裡,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急忙岔開話題道:

“你叫什麼名字?”

“格莉。”